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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生養孩兒。
蔡琬以前很少外出,即便出來,也是匆匆,自無暇瀏覽風光,是以自出了蔡府大門,車窗便再也沒有放下過。
馬車緩緩駛到洛水河邊。
日至正中,肆意揮灑暖光,蔡琬舉目望去,洛水波光粼粼,流水無聲,兩岸綠樹成蔭,蘆葦成林,這般秀麗風景,使她陷入如痴如醉之境。
“很美吧?我時常和好友來此。”蓋俊口中叼著一根野草,躺在地上看雲之聚散離合。
蔡琬嗅著飄入鼻中的花香,感慨道:“蓋郎,我今日方知活著的樂趣。”
“嗯。”
蓋胤夫婦及蔡琬帶來的奴婢盡皆躲得遠遠,生怕打擾了他二人。
“聽蔡議郎說近來時常有人登門求親?”
蔡琬飛快斜了他一眼,滿目風情,蓋俊看得一愣,半響才道:“看來我要儘快和蔡議郎提親才是,免得到手的妻子被別人搶走。”
蔡琬不僅臉,脖頸、耳根都紅了,嗔道:“哪有自己去求婚的道理?再者蓋郎年十七,我十六,此時言婚似早,還是等等——”
蓋俊笑道:“不早了。”
蔡琬抬出周禮,因為裡面有:“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之言。
蓋俊反駁道:“孝惠皇帝時,女子年十五以上不嫁可是要交五倍算賦的。”心裡嘟囔道:“是當今和諧社會救了你。”
蔡琬辯道:“秦末天下大亂,哀鴻遍野,人死無算,那時國朝方興,自然提倡早嫁娶。如今時代變遷,人口為國初五倍,人多而地少,實不宜早婚。”
蓋俊道:“遠者不提,蔡議郎老師,已故胡公夫人就是十五出嫁。”胡公說的是胡廣,其為官三十餘載,歷事安、順、衝、質、桓,及當今,總計六帝,凡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三公盡矣,又為上公太傅,可謂名副其實的官場不倒翁,老狐狸。其實蓋俊倒沒有馬上娶蔡琬的想法,只是抬槓取樂,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遠比古人更瞭解早婚的危害。
蔡琬見他抬出了父親的師母做例子,惱道:“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自不嫁。”
蓋俊笑笑默不作聲,望向西方,目光深邃得彷彿能穿透兩千裡距離,那裡……是漢陽。
蔡琬問道:“蓋郎生氣了嗎?”
“沒,在想些東西。”
“想什麼?”
“父母大人和阿妹……”
涼州,漢陽郡。
一郡之中除了猶如國王一般的太守外,手裡掌權的多不是二號人物丞、長史,而是郡吏之功曹、五官掾,由於據其位者多是本地望族出身,而主官又為外地人,離開他們等於失去眼睛,政令不通,後果不想自明,是以他們行為雖然恭謹,內心卻傲慢已極。蓋勳任長史一年,兼立蓋世奇功,如今成為守漢陽太守,不同別的初來乍到者,略施手段,幾番敲打,盡數服矣。
這天蓋勳處理完公務,回到官舍,門僕稟報少主回信了,心中一暖,不覺加快了腳步。踏進書房的時候妻子馬昭才將將開啟信,看向他,夫妻會心一笑。
才合上的門“碰”一聲被撞開,蓋繚闖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精緻的紅衣,面如滿月,雙目澄澈,朱唇榴齒,因跑急了,小臉變得粉紅嘟嘟,可愛極了。
蓋勳皺眉斥道:“放肆!你學的禮數呢?”
馬昭暗暗叫糟,其實每次蓋繚聞得其兄來信都是這般冒失,只是這次被他撞見了。眼睛一轉說道:“小鶴兒想念錦奴心切,雖然失禮卻是真情流露,夫君勿怪。”
蓋繚眼睛瞥向旁處,嘴硬道:“誰想他了。”
蓋勳又是冷冷一哼。
馬昭急忙開啟信件,一目十行,笑著說道:“錦奴有心上人了。”
此舉果然引得蓋勳注意,暗想錦奴今年十七了,是該有心上人的時候了,問道:“是誰家的女郎?”
馬昭自豪地道:“蔡議郎女。”
“蔡伯喈女?”
“然。”
蓋勳立時大喜,朗聲笑道:“真吾兒也!”
蓋繚再也忍不住,小嘴一癟,嗚嗚哭起來,眼淚如決堤般奔湧而出,沖刷著白皙的小臉,口中嚷著:“阿兄不要我了、阿兄不要我了……”
蓋勳夫婦面面相覷,這丫頭是唱哪出啊?
蓋繚淚眼婆娑,不停用手擦拭,嗚咽道:“我給阿兄回信,阿兄不能不要小鶴兒啊!”
馬昭強忍笑意:“如今知道怕了?”
蓋繚可憐兮兮地點頭。
馬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