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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家多少馬?”
見對方翻出自己的老底,郭汜老臉一紅,“你誰啊?”
沮渠元安氣呼呼道:“老子姓沮渠,盧水部落的……”
郭汜暗叫一聲晦氣,偷馬的,自然是專挑善養馬的胡人下手,盧水胡生活在張掖、武威一帶,因為距離近,郭汜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後來偷得多了,氣得盧水胡曾派出數百人追殺他幾十裡,記憶猶新。
“怎麼了?”蓋俊走過來問道。
郭汜訕笑道:“我和沮渠兄弟都是張掖的,老相識。”
沮渠元安輕輕哼了一聲。
蓋俊想及郭汜以前的身份,再看沮渠元安的神情,立時會意。
“鐺!鐺!鐺!”
三聲鉦響,諸人皆是頓住話語,找上各自位置坐定。
皇甫嵩高坐主位,子侄在後,宗員身為副將坐於左邊,蓋俊則坐到右側。
“僕初來乍到,希望各位盡心竭力,努力共功名。”
數百人齊聲稱諾。
皇甫嵩扭頭謂宗員道:“宗中郎,你介紹一下前兩任主將方略。”
“諾。”宗員抱拳道。“盧中郎將天下諸郡兵,合我等幽州突騎與蛾賊連番激戰,皆大勝之,蛾賊一分為二,張寶走下曲,張角入廣宗。張角乃是賊,為當務之急,盧中郎築圍鑿塹,造作雲梯,無奈廣宗易守難攻,蛾賊志昂,三月不克。盧中郎認為既然一時難以破城,不如轉為圍困,黃巾蛾賊十餘萬,加之城內眾多百姓,必然撐不了多久……”
皇甫嵩點點頭。
“朝廷認為盧中郎固壘息軍,有怠慢之嫌,以董中郎代之。董中郎連攻一月,死傷慘重,仍舊不克。”
涼州諸將露出不悅之色,顯然對宗員所言大為不滿,郭汜小聲罵道:“放屁!要不是你們幽州人出工不出力,廣宗早就破了。”
皇甫嵩目光掃視大帳諸人,緩緩說道:“我欲行盧中郎方略,諸君意下如何?”
沮授抱拳道:“下吏以為不可。”
皇甫嵩道:“哦?沮別駕乃是本地人,當聽聽你的意見。”
沮授言道:“其實朝廷治罪盧中郎,非是怪其怠慢,而是錢糧不足。算上皇甫中郎援軍,如今大營中漢軍人數足足過八萬人。欲長期圍困,便要為士卒購置冬衣,襲、絝、袍、禪、履,單是這一筆錢,就要上億。兵器維護,戰馬口糧也不是一筆小數目。糧草呢?冀州本是產糧大州,然而黃巾一起,春秋之糧皆已無望,北面幽州,西面幷州歷來窮困,往年還要冀、青接濟,自是指望不上。河南諸州豫、兗剛剛恢復安定,百姓嗷嗷待哺,拿不出錢糧。青、徐還有叛賊作亂。司隸要確保京都數十萬人生計……”
“現在士卒吃的,一部分是冀州歷年來的節餘,另一部分是從南方千里迢迢運來,以一車二十五石糧食計算,每車的費用高達數千錢。且士卒多為北方人,寧願少吃一些粟、麥,也不願吃南方稻米。”
蓋俊心道:“白米飯也不願吃?太猖狂了!”
田豐說道:“我們尚且如此,何況蛾賊?不出三月,蛾賊必然難以為繼。”
沮授苦笑道:“三月……不知朝廷有沒有這個耐心。”
皇甫嵩沉吟良久,拍板決定道:“就按照盧中郎的方略做吧,有何後果,我一力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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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終究沒有逃過病魔的侵襲,對太平道教眾來說,張角就是他們心裡的天,若知大賢良師去世,不用漢軍打擊,自己就會崩潰,所以張梁和張角親衛秘不喪,所幸張角本來就極少露面,也沒有人懷疑。
自那以後,張梁習慣每天登城眺望……
一天、兩天、三天……漢軍全無動靜。
初秋、中秋、深秋……糧秣逐漸變少。
直至十月,秋冬交接……儲糧只夠十日之用。
“漢軍贏了……”張梁苦笑,下令全軍出擊,與漢軍決戰。
“咚!”
“咚!”
“咚!”
“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瞬間掃遍廣宗城各個角落,人們停下手邊之事,面色凝重。
一輛敞篷馬車緩緩行在街頭,四周有轓遮蔽,看不詳細,但車廂旁那一杆隨風飄揚的大旗及張角親衛軍告訴太平道教徒,裡面坐著的正是大賢良師。
“大賢良師……”
“大賢良師……”
太平道教徒歡呼雀躍,紛紛被甲持兵跟上,人群越聚越多,轉眼間就過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