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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面sèyīn晴不定,shì中馬宇是太尉馬日磾的族侄,他參與其中,馬日磾這隻老狐狸定然脫不了干係,其就算未曾參加叛luàn,亦是裝聾作啞,充作不聞。
李禎則是一個讓他大感意外,甚至感到痛心的名字。李禎是涼州隴西名士,韓遂進京後,對他寵信有加,試圖把他拉到己方陣營中,與同為shì中的成公英一道,上監天子、下察百官。不曾想,他明裡恭順,表示效忠,暗地裡卻在幹謀反的勾當。
“中郎將楊盛、趙密……”
楊盛是左馮翊人,其名為中郎將,實則手中無兵無權,不足為慮。倒是趙密,加入西涼軍足有二載,雖非嫡系出身,亦受重用,他緣何反叛自己?韓遂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趙密是長安西側雍mén的守將,若成公英不察,被他大開出mén,放蓋軍入內,後果不堪設想。
成功元隨後又接連道出幾個名字,韓遂只覺得周身發冷,幾乎凍僵血液。這些叛luàn者都是成公英已經確定的,可未確定的呢?是已知的數倍?甚或十數倍?……
“明公、明公……”
成功元連喚兩聲,終於把韓遂喚醒,問道:“這些叛luàn者,擒後該當如何?”
韓遂想也不想,就要道出一個“殺”字,吐至嘴邊,又硬是憋回肚裡,面sè漲得發紫,既可笑,又可憐。韓遂以前身在西涼時,常常對董卓施展的血腥手段嗤之以鼻,認為其一介蠻夫,只會殺人,不屑一顧。如今,他終於稍稍體會到了當時董卓的心境,你不想揮刀,卻有人bī著你揮。因為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所殺,沒有半點退路可言。
韓遂終究不是董卓之輩,經過深思熟慮後,放棄大開殺戒的念想,他心裡清楚,一個殺字說出口,很容易,然而長安卻將屍鋪滿巷,血流成河。兵卒一旦殺紅眼睛,以成公英的威信,必然制止不住,屆時長安肯定陷入大luàn,蓋俊豈能放過這等良機?
韓遂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躁動心情,緩言道:“mō清叛者,全抓起來,抗拒者殺無赦,投降者不可枉殺,暫時投入天牢,待我擊退蓋賊,返回長安,再做處理。”
成功元抱拳稱諾,又與韓遂詳談種種,之後告辭而去。
成功元走後,屋內陷入一片死寂,韓遂再無心去觀察地圖,盯著燭光,怔怔出神……
此事nòng得韓遂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一向無比自信的他,首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死守長安,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即使擊退蓋俊又能如何?面對長安虎視眈眈計程車人,以及無甚主見的武將,自己的下場,只會落得和董卓一樣。
不對我會比董卓做得更好,會重振漢室江山,甚至取而代之……
妄想你連蓋俊這一關都過不了……
不對……
韓遂諸般雜念糾結腦內,就這樣不斷持續著,不知過去多久,天地間第一縷朝陽順窗而入,照在面上。韓遂一夜間彷彿蒼老數歲,俊偉容貌不在,奕奕有神的雙眸,也變得暗淡無光,卓爾不群的身姿,亦是微微駝著,如此尊容,像極了落魄的中年士子,而不是那個雄霸西涼,進而入主西都,繼董卓之後,執掌大漢國權柄的當世梟雄。
“噹噹噹……”敲mén聲突兀響起,驚醒韓遂。
“誰?”韓遂一夜未眠,聲音沙啞,猶若夜梟。
mén外之人顯然也嚇了一跳,半晌才答道:“明公,蓋軍陣前挑戰,應否?”
“滾”韓遂忽然暴怒道。
mén外之人乃是韓遂親衛,追隨後者不算長,也不算短,三四載有了,在他的印象中,韓遂向來溫文爾雅,瀟灑出塵,從容不迫,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sè的氣度,這種有別於他人的氣質,使得邊地漢胡,一見為之傾心。自入京以來,韓遂飽受壓力,稍有改變,可也沒像今日這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韓遂如此失態?親衛想不通,也不敢多想,用蚊聲道一句諾,轉身匆匆離開。
蓋俊腹間似有不暢,悠悠轉醒,扭頭看向一側,晚間和他抵足而眠的張遼,榻位空空,不見蹤影。蓋俊坐起身來,róu了róu太陽xùe,翻身下榻,穿上皮靴,走到帳mén前翻開,一縷陽光shè在面上,bī得他抬手遮在眉前,目光先是一片模糊,繼而逐漸清晰,只見數十步外,有一條翻轉騰挪的身影,其手中一杆大戟,化為烏光,四面遊走,如龍駕雲,如蛟覆海,端的好身手,不是張遼張文遠又是誰。
蓋俊轉到帳後小解,隨後行向張遼。
張遼練武時甚是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