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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能手刃此獠。
帶著這份自信,張楊連騎射都懶得施展,直接衝上去白刃戰。
“轟隆隆……”
兩支騎軍針尖對麥芒的對上,大戟對長矛,密集如林,狠狠捅向對方。周圍到處都是血光和哀嚎聲,張楊不管不顧,雙目直勾勾盯著飛馬而來的呂布……
“張稚叔,拿命來……”呂布暴吼如雷,臂膀用力一擲,大戟電射一般探到張楊胸前,戟鋒泛著絲絲不詳的黑光,使得人頭皮隱隱麻。張楊毫無懼色,大喝一聲“開”,手鐵戟擊對方的戟身。張楊同呂布實力相差巨大,特別是臂力,他雖是藉助馬鐙成功震開呂布武器,臂膀卻也是一陣酸,回擊稍顯無力。
呂布左臂緊拽馬鬃,將將穩住身形,臉上盡是疑色,毫無疑問,張楊突然暴增的實力驚到他了。眼見張楊尚有餘力反擊,更加迷惑,急忙格擋,兩馬交錯而過。
匆忙間連斬兩名蓋軍騎士,呂布戟掛鞍上,摘弓搭箭,回身施射。
張楊揚臂一戟割斷一名幷州兵的喉嚨,倒拽回滴血的大戟,半轉身向後掃去。“乒”的一聲脆響,順利撥開箭矢,可是張楊雙目隨即爆出一絲駭然,呂布竟是連珠射,再想招架或躲閃第二支利箭已經來不及。
呂布彎弓三百斤,一箭足以射穿一頭牛,箭簇輕易地撕開張楊胸甲,貫入右胸,並從背部破出,多虧張楊腳踏馬鐙,不然馬上半轉身的情況下,箭上附帶的巨力一定會將他衝落下馬。
“啊……”張楊痛得怒吼出聲。
此時張遼正巧迎面而來,並揮出鐵戟,不過一見張楊遭到呂布重創,念及昔日情分,終不忍下毒手,手腕一抖,戟鋒偏離原來軌道,僅在其肩上留下一道傷口。
張楊部曲親衛哪裡知道這些,救主心切,齊齊揮出大戟馬矟。
張遼冷哼一聲,他對張楊手下留情是因為雙方有舊,對旁人可不會手軟,哪怕對方是他的幷州老鄉。裝備馬鐙的蓋軍騎士人人皆有屯長(百人)的實力又如何?張遼可是幷州僅次於呂布的勇士,鐵戟或刺或撩或掃,每一擊必有一人落馬。
一番急促而狠辣的廝殺,雙方互爆對方陣勢。
呂布勒馬掉頭,低頭看了看胸前縱橫交錯的刀矟痕跡,又回望己方騎士,最終看向對手,臉色鐵青,嘴唇泛白。曾經率百騎衝擊十萬胡陣猶然面不改色的呂布,此時握著方天畫戟的右手背青筋根根浮現,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張遼神色凝重道:“牛郎所言果然不假,蓋軍驍勇,我等不如也。粗粗估略,我方至少亡六百騎,即折三一,而對方落馬者僅兩三百,影響不大。所幸主將稚叔受傷,蓋軍士氣必衰,可擊之,免其援助。”
“殺……”呂布當機立斷,躍馬揚戟,殺向蓋軍,千餘騎齊齊吶喊,奮勇相隨。赤兔四蹄翻飛,猶若一團烈火鋪面襲來,疾躍入蓋軍從。
馬鐙的好處是可以藉由臂、胸、腰等,達到人馬合一,揮出最大的力量,而無馬鐙則只能借用臂力,甚至是臂膀尾端之力。然而在呂布這裡,完全不是問題,他天生神力驚人,僅用手臂力量就足以幹掉九成九裝備馬鐙的騎士。
身披雙鎧,頭戴重盔的呂布彷彿一頭戰場人形怪獸,方天畫戟所過之處,帶起一層層血色浪花,踏著一條由人屍馬骸鋪就的道路,呂布再一次殺到張楊面前,雙目冷若冰霜,就像在看死人。
這倒不是虛言,張楊現在的態度確實和死人差不多,那一箭貫穿他的右胸,每一次呼吸,都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莫說應戰,他此時保持清醒已經非常難得了。
呂布輕描淡寫的將插入兩人間的蓋軍騎士擊下馬,赤兔騰空跳躍,雙蹄狠狠踏在那人背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將其背脊踩個粉碎。呂布目光始終不離張楊,揮戟又刺倒兩人,雙方間幾無遮攔。
“張稚叔,世間辱我呂布者,只有一個字——死”
言罷戟至,疾逾閃電,仿若天神一擊,使人無從招架,張楊全盛時期亦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何況半廢的狀態下,但張楊明知危險,猶不躲避,豈能無後招,左手抬起,露出一隻手弩,猙獰著臉道:“呂布小兒到了黃泉路上,莫要忘記向丁使君懺悔”
呂布眼諷刺畢露,心道:“張稚叔,你錯就錯在太想殺死我了,五步之內才露出手弩,若是十步之外,我未必躲得過去。哼,你以為我會給你射的機會嗎?”
呂布手快向前滑行的方天畫戟陡然提,瞬間化為一道烏光,張楊行將扣動弩機的一刻,弩身像是天女散花般碎裂,戟鋒貼著張楊手臂內側,直抵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