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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中站起,這一回他並沒有攔她。
薛池心道,兩人的成本是不一樣的。
她若動了心嫁了他,是一輩子。而他若動了心納了她,不過多收一個人。
這麼不對等!
她退開幾步站定,福身下去:“殿下容稟,臣女原先確實不知‘時謹’乃殿下名諱,鬧出誤會來。其實臣女有過誓言,一不做人妾室,二不做人填房,只做元配正室。若有人強逼臣女違誓,寧願一死。”
若她聰明一些,自然不會選擇這樣直接生硬的方式。但她畢竟年紀不大,胸中一股氣衝得她不吐不快。
時謹靜靜的看她,微微眯了眼,隱有譏誚之色。
薛池心道他難不成將自己當成了以退為進,貪心不足覬覦正妃位置的人?頓時便有了主意。
只強行按捺住心中的不適,嘴上說著“殿下有大量,還請原諒臣女。”眼睛卻斜斜的去拋了個媚眼給時謹。
時謹見她眼角和抽搐一般,頓時一怔。
薛池見他反應,暗道只怕切中了他的脈。
他這樣的人,予取予求慣了,老子天下第一號。是以自己之前的推拒,恐怕他還玩得興起。現在自己同別人一樣俗不可耐了,他怎麼還會強留?
“殿下,臣女可是絕對絕對不會做妾的。”一句話放軟了八度來說,一邊還輕輕的跺了跺腳。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我想做王妃!
時謹慢慢的抬起了手撐在臉上,遮住了下半張臉去,眼簾半垂著,只餘一線虛盯著她看,卻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薛池再接再勵,含幽帶怨的睇著他:“我們便兩相忘,各自安罷。”
這話一出,薛池便覺空氣一凝。時謹雖然虛著眼看她,但她卻覺這眼神比他睜著眼還要有如實質。
遠遠的突然傳來一聲唿哨,時謹放下搭在臉上的手,站起身來往外走。
薛池忙做痴纏的樣子去拉他袖角:“殿下!”
時謹回頭一瞥,目光說不出的古怪,聲音輕忽:“你也算有膽氣了。”說著自她手中抽出袖角,往外走去。
薛池驚疑不定的立在當場:這是分手了吧?他最後都不大願意搭理她了呀!也許人家話就是說得沒那麼明的,講究含蓄嘛!
又嘆了口氣:這手分得,火箭速度啊!還好只是被人家給帥了一臉,並沒有真正動心,可算是止損了!
待她走出亭子,就發現有兩人從暗處走出,拱手一揖道:“殿下命我們送姑娘回房。”
待薛池在他們的護送下回了院子,這兩人一言不發退走。
薛池立著看了一陣才進屋,猛然想起她的小銅箱。
這可怎麼辦啊?她可沒勇氣再找他一次!
第二日老太太並沒搶著頭柱香,雖說是佛前眾生平等,但供奉佛的和尚眼裡倒有三六九等,把這頭香讓給一品定榮公家的老太太了。
融老太太面上不露,薛池偷眼看她嘴角有點兒顫,估計心裡得是驚濤駭浪。
薛池見著山上還有禁衛,也只得老實的坐上馬車,隨眾人一道返回融府。
不管怎麼說,她總是心中有點發悶。還好其他幾個姐妹照常擠坐一起,並不來和她搭話。因此她把融語淮也給趕下了車,只說頭疼,要自己靜靜。
馬車行了一路,半道上停在個茶棚子邊歇腳。
車伕給馬餵了水,自到一邊去坐著喝茶。
旁人都下了車走動走動,薛池只是在車中靠著車壁出神。
突然旁邊光線一暗,薛池一驚,就見一人從車視窗鑽了進來,反手放下了車簾子。薛池還沒來得及叫,這人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雙暗黃色的眼睛近在咫尺,薛池心中狂跳:什麼運道!天下第一高手是能遇著兩回的?還值不值錢了?
蕭虎嗣聲音低啞:“別出聲,我會在你出聲前擰斷你的脖子。”
薛池連連點頭。
蕭虎嗣果然放開了手,目光微眯的盯著她。
薛池怕啊,這盯人的目光跟老虎似的,她在時謹面前說著要做妾寧願死之類,那不過是估摸著他不會和自己計較,那能真不怕死呀。
她幾乎在用氣流摩擦聲說話:“壯士……您要的我都給了呀,還要什麼啊?”
蕭虎嗣冷冷看她一眼,抬手解下腰上盤的繩子要綁她。
正這時,外頭傳來融語淮的聲音:“妹妹,你好些了嗎?我給你送壺酸梅湯。”
薛池大急,她並不想融語淮進來,不過多一個人受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