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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虎嗣頓了頓,低聲道:“過幾年我會帶你回中原。”
兩人重新變得沉默起來,蕭虎嗣不是個話多的人,以前兩人相處,總是薛池負責滿嘴胡說,蕭虎嗣負責偶爾應答兼給面子的來個淺笑。
現在薛池抿著唇不出聲,氣氛就變得有點沉悶。
薛池站起身來回了屋子。
蕭虎嗣將原來主人家住的上房清理出來給她。屋子裡小件的傢俱都已經被搬空,獨剩下一張大床和一個大衣櫃。
她第一眼看到時,床上已經提前鋪好了嶄新被褥,被面是蔥綠色緞面,繡著蝶戲花。
一邊的耳房被當成了淨室,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放著個盛滿水的小瓦缸,兩個嶄新的銅盆,一個馬桶,一旁的小凳上放著疊巾子,地下有條小渠能將水導向屋外。
薛池又不是傻。
從這種種跡象她就已經看出蕭虎嗣早有準備了。
他跟蹤她多久了?他是否早知道有人要害她,就等著關鍵時候救她一命,然後再名正言順的接手她為所有物?
她覺得自己和蕭虎嗣是朋友,朋友有難,拔刀相助,不是應該的嘛!
若是從前的蕭虎嗣,她覺得他也會不二話的救她,可現在的他卻並不提前阻止,冷靜的眼看著她遇險,然後將搭救視為籌碼。
思及蕭虎嗣先前所說“我遇到的事,不就是你嗎?”薛池暗中叫屈:她有給他那麼大刺激嗎!
她頭疼的按了按額,覺得如今的蕭虎嗣……總覺得,有點怕……
蕭虎嗣推門進來,打斷了薛池的沉思。
他端了個精緻的竹編小筐遞給她。
薛池接過低頭一看,是一筐紅得發烏的楊梅,看著十分喜人:“咦,是吃楊梅的時節了?”
蕭虎嗣臉色微變,微微的握緊了拳頭。
半晌,他在床前腳踏上單膝跪下,視線和她持平。
薛池捏著顆楊梅咬了一口,見他舉動,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蕭虎嗣聲音低沉,目光復雜:“小池……對不起。”
薛池看了他一會,放緩了聲音:“長安哥,你何必呢,為什麼不好好的做個將軍呢?”
蕭虎嗣搖了搖頭:“我從前不知道要做什麼。被派遣到戰場上,也只好殺敵。有人給我任務,就完成好了。其實那都不是我自己的意思。”他抬手捉住了她的肩:“……只有你,是我想要的。”
薛池呼吸變得沉重:“不是的,長安哥,你想想你對珠珠兒她們的照顧,你對她們有責任感的對不對……”
“不對,這只是我身邊幕僚的建議。讓我將這些孩子接來養著,我有地方,有餘糧,那就養著好了。在戰場上我的指揮沒有出錯,她們的父兄戰死是自己不濟。”
“元國如何、蕭家如何,其實我都沒放在心上。皇帝曾經表現得對我很好,但他將你送走,於我也是恩義兩清了。”
他緊緊的盯著她,手掌逐漸收緊,像鐵掌一樣鉗制住了她:“只有你,從前我不明白,但這次分開,讓我明白我很想要你。看到你和時謹在一起……”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灼熱:“小池,和我走。最漂亮的衣衫、最好吃的食物、最美的景緻,我並不會令你有所缺失,一定很妥貼的照顧好你。”
薛池覺得他此刻很危險,如果有反對的聲音,他會怎麼樣?
她嚥了口口水,弱弱的的道:“我……我不想……”
他的手緩慢的抬了起來,薛池住了口,驚疑不定的望著他,他只是將手伸到了她的頸後,輕聲安慰:“別怕,醒來就好了。”
薛池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指頭在她後頸一按,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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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準攝政王妃融大姑娘遇害一事的犯人均已經落網,千碑林崖下的河床上又摸到了融大姑娘當日戴的頭釵,融大姑娘生還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三個月的戒嚴過去,平城已經逐漸恢復了正常。
就在這日清晨,一個矮胖的商人領著商隊,運了幾車平城特產“金泥山水繪扇”出城,笑呵呵的給城門的守衛們孝敬:“……前一陣戒嚴耽擱了時日,這扇子再不趕緊,就誤了夏時了!”
一名守衛喝道:“怎麼!你的這點兒扇子,比融大姑娘的事要緊不成!”
商人擦著汗,惶恐的道:“不敢不敢,是小的說錯了話!該打嘴巴!”他抬手抽自己,力沒用多少,臉上的肉卻一顫一顫的,格外滑稽。
惹得守衛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