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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愛麗絲想起白天掃墓的時候,秦淵那種認真肅穆的神情,和一般人的懷念傷痛似乎都不太一樣,而是一種對死者近乎神聖的緬懷,就像……就像教會里的神父一樣。
難道他是個基督徒?
可是他不是點了香爐還燒了紙錢麼,基督徒會這樣做麼?
愛麗絲有些凌亂了,她不想費腦子想這些事,開啟手機上的遊戲玩了起來。
過了不久,廚房裡炒菜的聲音暫歇,電飯鍋裡的米飯也煮好了,秦淵端著兩盤菜出來,愛麗絲再也坐不住,起身幫他接過來。
“小心燙。” 秦淵小心翼翼地遞給她,笑了笑,“我去盛米飯。”
片刻後,看著餐桌上熱騰騰的兩碗米飯,兩菜一湯,愛麗絲覺得這樣吃白食的生活她一天也忍受不了了。秦淵做菜沒有邵萬城那麼驚豔,不過也算很不錯了,尤其他還是個富二代小少爺,開豪車住豪宅,卻這麼彬彬有禮,自己幹活兒自己做飯,有那麼一瞬間,愛麗絲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邵萬城照顧她和亞瑟,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畢竟他們幾個認識那麼多年了,關係非常,何況邵萬城向來把烹飪當成無上的愛好。可是秦淵呢,非親非故的,幹嘛這麼照顧自己。
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有什麼別的隱情呢?
愛麗絲心裡雖然念頭無數,表面上卻什麼都看不出,只是專心致志地在吃飯。可大概是沉默久了有些尷尬,秦淵停下筷子問了她一句:“好吃麼?”
“好吃。”
“我會做的不是很多。”秦淵笑了笑,“今天湊合一下,以後我們還是出去吃好了。”
愛麗絲可一點沒覺得這是湊合一下。
雖然她並不討厭和秦淵相處,但是有些事不弄明白,讓她安心度過接下來的六天也很難。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愛麗絲儘量放輕語氣問他:“秦公子,我現在很惶恐,你能不能多少透露一點內情?”
秦淵似乎也猜到她會相問,沒有再像之前那般無措,只是沉默著。
愛麗絲靜靜坐在對面,沒敢開口催他。
過了足足五分多鐘,秦淵終於開口了:“其實……”
愛麗絲連忙坐直了,神色都不由自主變得認真起來,甚至微微蹙起了眉。
誰知秦淵其實了半天,居然冒出一句:“其實我在追你。”
愛麗絲嚴肅的狀態瞬間崩塌了,一時間有種微妙的被耍了的感覺。
她僵直了一小會兒,低頭喝完了碗裡剩下的湯,一言不發起身上樓去了。
刷碗什麼的她也不想管了,不如明天就回家吧。
不過這種天雷滾滾以至於暫時失去反應能力的狀況,在愛麗絲進入房間的時候就已經平息下來,她掏出手機,十分鎮定地給亞瑟打了個電話。
亞瑟很快接了起來,聽他話音好像是在吃東西,愛麗絲頓了頓,“在吃飯?”
“唔,沒關係,你說。”
“你曾經說過,看秦淵有些眼熟,能不能再說得具體一點?”
亞瑟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嚼完了一口食物,這才猶豫著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呢,怎麼了?”
“我跟你有一樣的感覺。”愛麗絲說,“我們會不會見過他?”
“怎麼可能,除了那天追悼會遠遠的一眼,我就只見過他的照片。”
愛麗絲默然半晌,不知道心裡轉過了什麼念頭,最終只答了一句:“也是啊。”
她正想再說幾句掛了電話,那邊亞瑟卻忽然說:“會不會是以前在倫敦的時候?”
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不知怎麼就溜到了嘴邊,其實隨便想想都知道,他和愛麗絲在倫敦那段日子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人家一個現代社會的富二代小公子,有可能百多年前溜達到倫敦去麼?
於是亞瑟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幾聲,說:“……我噎著了。”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邵萬城抱怨的聲音:“你打電話的時候能不能別吃?又沒人跟你搶。”
愛麗絲笑了笑,只聽亞瑟說:“今天謝醫生送東西來了,順便留在我們家吃飯,他囑咐你要注意身體。”
“知道了。”愛麗絲聽了這個,暗自苦笑,忙不迭尋了個由頭掛了電話。
她的這間客房很大,東面是巨大的飄窗,從八樓往外看,天色已是漆黑一片,附近並不密集的住宅樓裡稀稀疏疏亮著燈,顯得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