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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她只能四處摸索。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她一定是來不及把手收進去的。
幸好,在她終於艱難地用手指把木條推送出來後,依然無人進來。
接著,霍長樂和霍瑜一起用力,猛地推開了冰廄的木板。然而,這一推,卻把板上的酒缸弄倒了,在地板上傾倒滾動,又原地旋轉了幾個圈。
這樣的聲音,在夜裡分外清晰,已經足以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
霍瑜道:“有人來了,快跑。”便拉著霍長樂從門口處跑出去。跑出去後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廢棄的宅邸,迴廊許多地方都結滿了蜘蛛網,落滿了灰塵。
因為不熟悉地形,霍長樂只聽到腳步聲和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卻不知道該逃往何方。跑到一處迴廊,霍瑜忽然停住了,他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忽然決絕道:“樂樂,我去引開他們,你往有水流聲的地方跑。不要回頭,大哥遲些會追上來。”說完這句話,他便不給霍長樂挽留的機會,猛地往光亮處跳了出去,踢倒了一個盆栽,然後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只見那些尋找他們的人聲果然遠去了。霍長樂咬咬牙,眼角有些泛酸,咬咬牙往反方向奔逃而去。
她不願意讓自己成為累贅,儘管她知道,只要霍瑜被抓住,便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對她來說也是同理。如果不想讓剛才一面成為最後一別,她只能不斷前進,儲存自己。
在黑夜中,四周都很安靜,只要靜下心來,便能聽見有嘩嘩的水流聲。霍長樂輕手輕腳又儘量快地趕往那邊,她知道今天經過的地方之所以會有腐爛的木頭味,就是因為潮溼。恐怕今日來的路與河流很近。而且,這四周的天空非常黑,和在丹陽郡城看到的天空是不一樣的,因此,這個別院大概是在荒野中的。只要順著河流往下游走,便應該能走出這片荒野。
只是,順著水流聲奔逃,卻發現那竟是一個瀑布。霍長樂躊躇地站在瀑布邊,想找另一條路下山。然而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火把的光芒,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不一會兒,草叢中便竄出了七八個黑衣男子,赫然便是今日綁走她的人。
一步步逼近,換來的是一步步退後。最終鞋跟已碰到懸崖邊滾落的小石子,退無可退。
是留在原地被抓住,還是跳下去換取一線生機?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如果真有一死,她寧願死在自己轟轟烈烈的一跳裡。
霍長樂轉身,對他們做出了一個“Bye Bye”的口型,然後便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她急速地墜落,風在耳邊呼呼而過,不過幾秒時間,便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水流非常湍急,而且水深不見底。她藉著良好的水性,用力蹬起身體,浮在水面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控制不住自己被水流席捲而去。
河底的漩渦暗礁比比皆是,她一個不慎,被狠狠甩向一塊石頭上,她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胸前,保護胸骨。然而這一下卻狠狠撞在了手臂上,她感覺到自己右臂已經脫臼。方才在冰廄裡伸手抽出木條的時候便刮傷的傷口沾了水,發出一陣麻麻的疼痛。
霍長樂用盡全力,藉著對石塊的推力撲向岸邊,抓住了一條垂落入水的粗壯的藤蔓。她一手抓著藤蔓,一手用力地把匕首插在河岸邊的泥塊中,插緊後用力搖了搖,匕首紋絲不動。接著,她解下自己的髮帶,綁住自己的腰部,另一頭在匕首的柄上面纏了個死結。做完這一切,她又用最後的力氣,用力往上爬了爬,把長長的藤蔓在自己雙手處纏了幾下。
她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明天,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她便不會放棄。
做完這一切,她已經精疲力竭,只能閉上眼睛養神。冰冷的水沖刷著她的身體,霍長樂心道:現在,在這荒山野嶺中,只能依靠自己留給謝若璋的那些線索……
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她腦中閃過這樣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33一擲為紅顏
等到霍長樂睜開眼睛之時,感覺到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被強硬地拆開、又胡亂地重組過一遍,那種痠痛感難以言喻。她微微轉動頭部,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正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中,右臂關節已經被接回去,大大小小的擦傷、瘀傷已經上了藥。
如今的安樂祥和與幾日前的驚心動魄、死裡逃生、九死一生對比,彷彿只是一場噩夢。然而周身的痠痛感和傷藥味卻告訴她,這一切都確確實實發生過,並不是幻覺。
她最後的記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