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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福爾馬林藥水處理的了。即使是要自己動手的區域性解剖課,也並未有過這種驚心動魄的感受。
張縣令勒令官差對這件事保密,並謝過霍長樂,而後幾人便一起回去。
經過這麼一來,霍長樂也累了,便上了馬車。只是,原本是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的人是李旃,然而隨後掀起簾子上來的,竟然是謝若璋。
馬車徐徐前行。
霍長樂原本在閉目養神,只是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娘子,若璋很好奇,你的驗屍之法是從何學來的?”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我恰好會些醫術,又經過一高人點撥而已。”為了保險起見,這個回答必須與回答辰酈的答案一致。
說話的時候,她也看向謝若璋。只見他的眼神明察秋毫,映照出她的影子,透著瞭然和寬容。
霍長樂知道,他看穿她了。
他看出了她沒有說實話,也就是說,他知道她在搪塞他,卻寬容豁達地沒有拆穿她。
霍長樂心裡難得湧上了幾分抱歉,但是關於真相,她依舊不能說,對誰都不能說,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只相信自己。
她只能相信自己。
“娘子不必苦惱如何回答若璋,若璋不過是一時好奇。”也許是看見她有些凝重的神色,謝若璋輕輕笑了一笑,睫毛濃密得似乎會在陽光下輕顫,竟是一派天真純澈。
這一笑之下,四周的壓迫感頓時小了許多。
“抱歉。”霍長樂原本擔心他要她亮出底牌,眼下看到他不再追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由暗道:她曾以為這段日子的相交,已經足夠她對謝若璋這個人的各方面有一定的瞭解,然而眼下,卻發現他依然讓人猜不透。
“方才我就想說,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大膽的娘子。應該說,你比許多男子都要大膽得多。”謝若璋眼底泛著驚訝、疑惑等交合而成的複雜神情,卻惟獨沒有躲閃或鄙夷,最終化為了一個淺笑。
“我倒是有些驚訝。”霍長樂雙眸定定地看著謝若璋,宛若秋水寒潭,深不見底,“難道若璋不以一個娘子驗屍為失禮出格的事?”
謝若璋伸出扇子,輕輕挑了挑她垂落在肩膀的髮絲,略顯輕佻卻不下流。面對這個親密的動作,霍長樂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往後避了避。
謝若璋不以為意,只是笑吟吟道:“娘子這個問題……怎麼說呢,對於美貌的娘子,我所關心的,不過就是與風花雪月有關的事罷了。至於她幹了什麼,只要不是傷天害理,又與我何干呢。況且,娘子這一驗,反倒是幫了寧騫報仇,他人又有什麼道理責怪娘子?”
聞言,霍長樂怔愣了一會兒,才輕輕低下頭,瞭然地微微揚起嘴角。
她知道,什麼都不必說了。
來到東晉後,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實際上,一個未出閣的娘子驗屍,若是傳出去,不僅這個娘子的下半輩子無人問津,甚至一輩子都會像是過街老鼠一樣,遭人指指點點——這不是危言聳聽。因此,就連關係與她更為親近的霍瑜,對於她做出這類現代人觀念里正常不過、古人卻難以接受的事情,都是不理解和不贊同的。
然而,眼前這個人,在目睹了今天這個比之前那次更為徹底的驗屍場景之後,看她的眼光卻依然是沒有改變的。這種漫不經心而隨她之意的態度,反而比贊同她去驗屍更讓霍長樂安心。
儘管霍長樂不怎麼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眼下還是不免微微一震。
眼前悠然含笑的男子,他有這個時代數一數二顯赫的家世,他有智慧,有才情,卻不好高騖遠;他懂得享樂,浪蕩不羈,卻也保留著一顆溫煦豁達的赤子之心。
他擁有的每一樣物事,都讓人心生羨慕。人常道:謝若璋擁有的一切,都比別處珍貴得多。
然而,霍長樂卻覺得,他這個人本身,才是最為珍貴的美玉。
腦海裡忽然冒出幾句話:璋,乃美玉也。
若璋,便是如同美玉般的男子。
不得不讓人感嘆,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吶。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41不速之來客
也許是礙於輿論的壓力,素有東晉第一美人之稱的寧騫被害一事被官府以非凡的速度告破了。
最後抓到的嫌疑犯,是一個面目平庸的中年男人,經審問,此人平時遊手好閒,卻學得一身飛簷走壁的好功夫。那日,寧騫來到建康,他聽聞之後,便打昏了一個綰三愁的廚工,穿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