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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要你嫁人,風風光光以皇室最高的規格嫁人”康熙的這句話迴盪在腦海之中,手指輕動翻過一頁‘金錶四對,玉柄,香柄鑲嵌珠石小刀火鐮四分,赤金累絲鳳鈿全份,點翠鳳鈿四分,萬福滿簪鈿全份赤金項圈全份,束辮手巾四分(明黃兩份,紅、綠各一份)’清韻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有翻了一頁‘赤金纏絲扁方成對,赤金洋鏨扁方成對,赤金鑲嵌扁方成對,翡翠扁方,白玉扁方,翡翠玲瓏扁皆是成對’
清韻淺笑出聲,連翻了三頁‘翡翠套環兩對,珍珠環,鑲嵌翡翠環,白玉環,珊瑚環成對,寶石耳墜成對,珍珠耳墜成對,翡翠耳墜成對,白玉扳指成對,珍珠戒環一對,各色江綢綾襪二百雙,各色針線二百分,包頭手巾二百分’
清韻笑聲更大,翻至最後一頁‘陪定十二人,內放一等護衛一人,二等護衛四人,三等護衛四人,五品典儀一人,六品典儀一人,頭等女子四人,二等女子四人,三等女子四人,後有盡述戶口男女,管領夫婦若干,莊頭,租銀,當鋪,官房若干’
她的笑聲如銀鈴一般飄散而出,淚卻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串串滑落,清澈如水“皇室最高規格的婚禮,你是真的給我”她呢喃,那禮單之上竟是皇后大婚和固倫公主的妝壠的結合,這樣的公主嫁妝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只覺得心頭犯苦,比生嚼了黃連還哭。
五月三十這一天,清韻一大早便拿著太后的手諭出了皇宮。
“格格,這是去哪?”凝霜撩開車上的簾布望了眼外面問。
“你和凝露跟了我多久了?”清韻理了理身上素白的旗服問她。
“奴婢們是康熙二十四年冬天開始伺候格格的”
“難怪”她淺笑,手指滑過身側的箏弦,‘噔’的一聲琴音震的凝霜心底發抖。
“你喜歡一個人吧”
“格格”她驚恐的跪在車內,不敢相信眼前比她還小的女子能看穿她的心思。
“你真的想嫁給那個可以做你父親的男人?”她直視凝霜的眸子問的風清雲淡“他已經快到知天命的年齡了”
“奴婢確實心儀費揚古將軍”凝霜狠狠的將頭扣外車板上,帶著不顧一切的絕決。
“格格,到了”外面趕車的太監恭敬的說。
她不理會車外,只盯著凝霜看“他身份顯貴,是當朝大將軍,又是孝獻皇后的弟弟,而你只不過是下三旗的包衣奴才,嫁給他你也許連妾都坐不上,你還願意?”
“奴婢不求榮華富貴”凝霜始終不曾抬頭,顫著聲音道。
“在車內等我”她說,拿著箏下車。
“先生,清韻來看你了”她盤膝坐在納蘭墳前,箏放在腿上“你說對了,到頭來傷的終究是我…”說罷,她淺笑,十指纖纖一曲琴音幽然而出,似月照中天,風纏耳畔,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她記得,六年前的這一天,她請了太后的手諭悄悄到明珠家,那時的容若已臥床多時,人雖是清減憔悴許多可還是讓人覺得丰神俊朗溫潤如玉。
“冬郎”她握著他的手,眼睛一瞬間就有些溼潤。她知道他的命運,無奈的是無力改變。她待他如師似友,更像哥哥。
“別傷心,我很高興,可以去見惠兒”納蘭修長蒼白的手反扣她的手,拍了拍,喟嘆著說。惠兒是他的髮妻盧氏,清韻只看過畫像,覺得是個嫻靜的人。聽他這麼說她只是不語,看著他,心疼。
“倒是你,該想的不該想的念想都斷了吧,不然到頭來傷的終究是你啊”他看著她的眼中滿是擔憂。那一日她知道的是納蘭大限已至,不知道的是她走後康熙來過
明珠站在遠處看著那一身素色的女子席地而坐,遠遠地傳來那箏的聲音,哀怨,悽絕,淚水從這個男人眼中流了出來,他一直以為三格格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曾經想過或許可以娶得這位格格,不過一切都在容若的逝世中煙消雲散。
六月初二,烏爾袞進京,乾清宮設宴,清韻避而未往。初五,她獨自一人往乾清宮而去。
環視著乾清宮,還是那麼熟悉,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與著十幾年的記憶契合。往南望去可以看到南齋(南書房)的一抹影子。她還記得,在南齋的布庫房裡,他和容若脫了長袍相鬥的樣子,眼神銳利,削薄的唇緊緊地抿著,髮辮盤在頭頂,額頭上的汗珠晶瑩剔透,落下來,如同落在她心裡一般,滾熱灼燙。那時的他哪裡像是帝王?更像是翱翔在蒙古草原上空最兇猛的海東青。
“不用你讓著朕,朕要讓朕的女兒看看,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