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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的血腥味使林簫眼中的兇光更盛,嘴上更是加了幾分力氣。
黃毛髮出一聲悽慘至極的尖叫,終於掙脫了林簫死咬住的牙齒,退後兩步,摔坐在地。
不過掙脫的只有他自己而已,他的耳朵留在了林簫的嘴中。
此時林簫雙眼血紅,滿嘴滿身的鮮血,嘴中‘嘎吱嘎吱’地嚼著一個耳朵,彷若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她用血紅的雙眼一一掃過眼前一坐五站的六個人,緩緩地向前邁了一步,五個站著的人雙腿打顫地向後退去,坐在地下的黃毛一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一手支撐著地不停地往後蹭。
林簫嚼著耳朵繼續往前走,一步一步,像是一把巨捶一下一下地敲在六人的心上,不知是誰先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這一聲尖叫彷佛是讓人走出地獄的號角,其它四人也如夢初醒,拼了命地向四面八方跑去,黃毛捂著耳朵不停地住後蹭,一個翻身,連滾帶爬地往前跑,中途摔了好幾個跟頭都不敢回頭。
只片刻功夫,林簫的周圍就沒有了一個人。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許久,眼中的血紅終於漸漸退去,身上的疼痛也一點點地傳回了大腦,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刷刷地往下掉。
她吐出嘴裡的耳朵死死攥在手裡,掙扎地往家的方向走,她要見她的老爹老媽。
不知蹣跚著走了多久,耳邊終於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閨女……是……你嗎?”
林簫抬頭,入目的是自己老爹那張驚怒交加的臉,她知道這是老爹看她到時間沒回家,不放心出來找她了。
“爸!”林簫哭著嘶吼一聲,終於放心的暈倒了。
夢鏡到此告一段落,林簫卻窩在假山底下哭成了淚人。
自她真的相信這個夢鏡是她的未來起,她的回憶就融進了她的悲喜,她似乎真的成了夢裡的林簫,經歷著那一場撕心裂肺的慘劇。
她恨班主任老師、恨數學老師、恨黃毛和那五個畜生、恨所有路過而見死不救的人!
第3章
夢中她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內臟有幾處被打傷,胳膊骨折,住在醫院裡好久才養好。
然而這些身體上的傷痛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可以慢慢養好,讓林簫父母林平和蕭小梅擔憂的是:林簫在心理上好像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點問題,這孩子開始有了厭世避世的傾向。
在林簫養傷期間,林平和蕭小梅先把黃毛那幾個畜生以□□未遂罪送進了監獄,接著又再接再厲起訴了張彩晨。
然而比較悲催的是法院已證據不足為由駁回了對張彩晨的起訴。
老爹憤憤不平,越想越憋屈,半夜起來翻箱倒櫃,把他兒時的武器彈弓給找了出來,偷偷溜出去砸爛了張彩晨家的窗戶玻璃,回來以後身心俱爽,跟老婆孩子炫耀了好幾天。
林簫聽的也來的興致,連厭世的情緒都好了幾分,還在下次老爹要去砸玻璃時,拉著老媽一起去欣賞他砸玻璃的英姿,嘖,老爹真是威武雄壯,一把彈弓,幾顆石子,硬是讓她老爹用出了橫掃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瞧她老媽那小眼神,火辣辣呀火辣辣。
林平被妻女這麼一鼓勵,從此以後就愛上了這項運動,想起來就拎著彈弓去張彩晨家樓下溜達一圈。
但是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張彩晨不知跟誰學聰明瞭,她安了高畫質攝像頭,林平那偉岸的身影被照的清清楚楚。
破壞治安罪。
張彩晨歇斯底里要嚴懲,不過林簫的事情鬧的很大,小小的縣城裡幾乎無人不知,大家對林平的做法很能理解。
按照林平這慣犯的程度,拘留幾天都完全符合規定,但公安局可愛的民警同志硬是以‘只有一次砸玻璃影片,不能證明以前的玻璃也是林平砸的’為由只意思意思口頭上教育了一下,罰點錢就給放回去了。
雖然沒有嚴重後果,但明顯這項有利益於全家身心健康的娛樂活動再也不能進行下去了,唉,怎一個憂傷了得。
為了自家寶貝女兒能重新恢復以前的活潑開朗,林平和蕭小梅兩口子研究了好幾天,最後咬咬牙,一個辭了工作,一個兌了自己的小店,他們決定帶著自家閨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圈。
他們諮詢過,說遠離受害地可以減少受害人心中的恐慌,而且他們還可以在路過大城市的時候帶著閨女去看看專業的心理醫生,再者,現在不都說人只要眼界寬了,心胸就會開闊,心胸一開,原來要命的事再想想那都不叫事。
至於他們的事業,算了,什麼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