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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娘藏起一個帶血的手帕,沉下去的心就沒再提起來。
晚上兄弟倆坐在院子裡乘涼順便煎藥,耳邊聽著老闆娘一聲高一聲低的咳嗽聲,虎子問沈昕:“阿昕,乾孃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這話當初張嬸病重的時候虎子也問過,沈昕當時回答他能好肯定能好,今天同樣的話再次問了出來,沈昕卻不能如那日般篤定的回答,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沈昕的猶豫虎子沒有說什麼起身把煎好的藥的端進屋,不多時手上拿著個空碗出來,洗乾淨碗和煎藥鍋之後又坐在沈昕身邊,這時候他才說:“阿昕,我知道的,我聽見了,街角張大爺跟乾孃一樣病,今天過世了。”
沈昕更無法開口了,張大爺的病他聽王歸說起過,跟老闆娘的病一模一樣
最後咳血而死。虎子又開口了,他說:“乾孃也知道,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就聽見了。”
這事給老闆娘看病的那幾個大夫也都知道,大家一直瞞著,不想給病榻上的老闆娘帶來任何悲觀的情緒,沒成想終有疏忽的時候還是沒瞞住。
一瞬間沈昕有些內疚,他無法面對虎子無法看他的眼睛,總覺得是自己背叛了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低著頭也不好意思抬頭。
夜晚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虎子在裡沈昕在外就跟以前一樣,兩人誰都沒說話,寂靜的夜裡只有輕微的呼吸聲。沈昕睡不著睜眼看著房頂,眼前出現了他的爹孃、張嬸和老闆娘。他是爹孃的兒子爹孃疼他愛他這也是必然,後兩人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完全發自內心的對他好,然而這些對他好的人都在他面前一個個的逝去,讓他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命裡帶煞專煞對他好的人。
沈昕的目光轉向旁邊的虎子,這個人跟自己從八竿子打不著到被命運牽絆到一起,這個人對自己的好完全不摻雜一點水份,真心的實打實的如果說虎子以前的心裡裝著兩個人,一個張嬸一個沈昕,現在沈昕完全相信虎子心裡只裝了他一個。
為了見一面天微涼就坐在藥鋪門口等,為了讓沈昕能吃到剛出爐的點心一大早就送來藥鋪,水晶紅莓糕做起來是複雜了一些,可只要沈昕想吃虎子就做。還有很多很多,要讓沈昕說能連著三天說出不重樣的,更重要的是,虎子對他的好不求任何回報。
看著虎子寬厚的背影,沈昕想如果他真是命裡帶煞真的有一天上天要帶走虎子……他的心猛的一縮胸口刺疼起來,沒有虎子,沒有虎子,那樣的日子他不敢去想;突然的,對於未來的生活他有一點怕。
沈昕去給老闆娘送藥,病榻上的老闆娘努力想朝他笑最終也沒笑的出來,沈昕一直微笑著跟她說話陪她吃藥,老闆娘做不出回應但能從眼神裡看出來,她是高興的,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病而奄奄度日。
這日王歸來給老闆娘送藥的時候給沈昕帶來一個訊息,鎮上陸續還有人也出現了和老闆娘一樣的病情,都是最初的時候以為是著涼也沒在意久而久之就發展到連床都起不來了,有的甚至一家子都得了這種病。沈昕腦子裡出現一個字,他看向王歸,王歸朝他點點頭最後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搖著頭就走了。
半夜聽到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那聲音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沈昕有了一個不
好的想法,趕緊叫醒虎子穿上衣服就到正屋。屋子裡亮著燈,這是田老闆長久一來的習慣,老闆娘怕黑即使睡覺的時候也要留一盞燈,以前覺得這昏黃的燈光訴說著溫暖的愛意,今天這跳動的燈火就像是生命最後的光亮。
原本微胖的人已經收成一把乾柴,伸出的手已經不像手就像枯樹枝一樣用盡力氣也要拉著兩人的手,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喘了不停,也許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拒絕田老闆讓她休息的話硬是撐起精神對兩人說:“虎……子,喜,喜……歡,要……要,好好過。”說完這句話又是劇烈的咳嗽。
田老闆讓兩人出去等,這種時候他還要陪著他媳婦多說說話,再多待一會兒。屋子外面的兩人緊拉著手目不轉睛的看向屋子,屋內的咳嗽聲從劇烈到平緩最後慢慢停息,虎子拉著沈昕的手也慢慢攥緊。屋門開啟,田老闆走出來對兩人說:“去燒水吧,我給她擦擦身。”
老闆娘去了,街坊鄰居都來弔唁,王歸也來了,臨走時把沈昕拉到一邊說:“這幾日你就住在這吧,把老闆娘用過的東西都燒了,店能關門就關門,你們能不出去就別出去了,從縣城裡得來信,情況不好啊。”
王歸的話沈昕明白了,老闆娘的病會傳染,而且這病不是隻鎮上有連縣城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