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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您去打聽打聽吧!若那楊公子人品真的如此不堪,女兒可就是跳入火坑裡了。”
陳氏蹙起眉頭:“若真的如此,娘情願你一輩子不出嫁,也不嫁這種男人!”
母女正在商議間,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氏急忙出去開門,院門開處,只見村西的石頭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前。
“他叔,你這是怎麼了?這般急著上我們這裡來?”
石頭爹瞪著陳氏,目光中滿是不忍,低聲道:“嫂子!我說了,你可要挺住!“
陳氏見了這陣仗,心頭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只是呆望著石頭爹,等著他的下文。
石頭爹嚥了口口水,艱難地道:“你家老二,今早在山上採靈芝,不小心失足掉下思過崖了!”
陳氏腦中嗡的一聲,一陣眩暈,啊!思過崖,那可是百丈深崖,掉下去的人從沒有活著回來的!
想到這裡,她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石頭爹急忙扶住了陳氏,嘴裡叫道:“老大!老四!快出來!”
烏山,思過崖下,江家村全村的男女老幼幾乎都聚集到了此處。
江老二的屍體被幾個壯漢從崖下的深谷裡抬了出來,陳氏一見丈夫屍身,再次暈了過去。
丁老太夫婦撫著兒子的屍體嚎啕大哭。
採蓮見父親一身衣衫被荊棘劃得稀爛,渾身是血,靜靜地躺在草地上,想起父親十多年來對自己默默的疼愛,眼淚洶湧而出。
她自懷中掏出手帕,跪在父親身邊,顫抖著手,擦乾了父親臉上的血跡。
採玉性子暴躁,見父親手中還捏著那支靈芝草,心中恨急,上前一步,把靈芝拽過來,用腳踏個稀巴爛,然後坐在地下大哭起來:“爹!爹!你回來呀!我要爹!”
江家其他親人也都失聲痛哭,圍觀的村裡和江老二交情好的人見狀,都默默流下了眼淚。
石頭爹上前對江老大道:“老大!老二的喪事,還要靠你主持操辦!”
江老大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對石頭爹及其他幾個壯漢道:“相煩各位,把我弟弟的屍體抬回家!”
當晚,在江老大及村裡人的幫助下,江老二的屍體入了殮,按照鄉規,又請了一幫吹鼓手熱熱鬧鬧地吹打一番,全村人都拿著份子錢,來坐流水席。
江老頭夫婦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徹底地擊垮了,老夫妻呆坐在靈前,怔怔地聽著一聲高聲一聲的嗩吶聲,一言不發。
趙氏紅著眼睛,端了兩碗米粥遞給公婆,丁老太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問:“你去問問老四,可給他三哥發信去了?”
“已經發過了信了,只是三嫂孃家離這裡太遠,等不及三哥收到信,二哥就得出殯了!”趙氏低聲答。
丁老太聞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陳氏哭得死去活來,躺在靈前的稻草垛裡,幾乎沒有了知覺,採蓮領著妹妹,一邊默默垂淚,一邊向靈前祭奠的親友磕頭還禮。
江老二的墓穴選在村東的亂墳岡,出殯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隊伍裡哭聲一片,因為江老二沒有兒子,唯一的侄兒江榮新就擔當起了摔盆的重任,只見他一身重孝,捧著靈前燒紙用的瓦盆,站在棺木前,將瓦盆狠狠往地下一摔,槓夫們便抬起棺材,正式出殯了。
一場喪事辦下來,江家的人彷彿都害了一場大病,個個萎靡不振,就連和小叔子最沒有感情的鄭氏,也因為忙著做流水席而累倒了。
陳氏更是臥床不起,發起了高燒。
這日,採蓮剛服侍母親吃過一碗綠豆稀飯,就聽堂姐採星在窗外叫:“採蓮,祖母叫你過去一趟!”
採蓮將碗放在床頭櫃上,起身來到北屋祖母房中。
這幾日,祖母似乎又老了許多,頭上的白髮更多了,採蓮見狀,心中一酸,低聲道:“奶奶,您可要好好吃飯,養好身子!”
丁老太長嘆了一聲:“罷了!蓮兒!你爹他去都去了,為了你們孤兒寡母,我做老的也要撐下去,你娘這幾日可吃飯了嗎?”
“能吃點粥了!”
丁老太點了點頭,望住採蓮,欲言又止。
“奶奶!您叫我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丁老太沉默了一會,才道:“本來,此事應該同你娘說的,可你娘現在這般模樣,我也不想令她雪上加霜了,我的兒,你是個剛強人,奶奶知道,你能受得住!”
“奶奶,究竟是什麼事情?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