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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春的臉色一沉,狐疑地轉頭,正好就與段子卿笑盈盈的視線撞上,頓時就蹙起了眉。
瞄了眼藍春手上的帕子,段子卿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昨夜小郎君病重,郡王一直陪著,天亮才放下心小憩片刻。”
言外之意便是說她跟蕭誠還沒有圓房,並且是有正當理由的。
藍春的眉心蹙得更緊:“小郎君?側妃的庶子?”
“是郡王的兒子。”
藍春眼神一閃,將帕子塞進了袖子裡:“奴婢知道了,奴婢會向殿下稟明。”
“要向母后稟明什麼?”換好衣裳的蕭誠正好聽到這句,走到段子卿的身邊,不解地看著藍春。
藍春沒有回答,只又向蕭誠行了個禮,冷淡地說道:“奴婢告退,請郡王與郡王妃收拾好了之後儘快入宮,聖人和殿下會在蓬萊殿內等候。”
段子卿頷首笑道:“辛苦姑姑。”
藍春立刻領著人就走了。
望著藍春的背影,蕭誠問段子卿道:“你跟姑姑說了什麼?她怎麼這就走了?她還沒回我話……”
藍春是皇后的陪嫁女婢,對年幼的蕭誠頗為照顧,蕭誠也早就把藍春當成是親人,可藍春顧慮著身份,對已經成為郡王的蕭誠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若偶爾不恭敬一次,那必然是被蕭誠惹惱了,可此時此刻,蕭誠並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會惹惱藍春的事情。
段子卿輕笑一聲,戲謔道:“郡王就等著捱罵吧。”
話音落,段子卿就腳步輕快地走出了屋子。
蕭誠更加疑惑,追上段子卿再三追問,卻始終沒問出結果,想著入宮後大概就能從皇后那裡得到答案,便也沒再問。
果不其然,進到後宮蓬萊殿裡,蕭誠才剛跟段子卿一起行完禮、請過安,就立刻被皇后埋怨了一通,老實地聽了好半天,才終於弄清了其中緣由。
蕭誠也知道大婚之夜沒跟段子卿圓房是有些對不起段子卿,於是一句辯解都沒有,老老實實地跪在皇后面前聽訓,反倒是段子卿一直在替蕭誠解釋。直到蕭永、蕭澤和蕭羽三人帶著各自的妻子來見段子卿,皇后才終於放過蕭誠。
即便是親兄弟,這事兒也不好讓他們知道。
循著規矩拜了舅姑,段子卿和蕭誠就又回到了廣陵郡王府。段子卿以為這下終於可以安心地休息了,卻在瞧見堂屋裡的四個女人時猛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段子卿轉頭,扁著嘴看著蕭誠,撒嬌道:“郡王,自己家裡就不必這麼費事了吧?”
“不行,”輕笑一聲,蕭誠拉起段子卿的手就往主位走去,“你可是當家主母,嫌麻煩也忍一忍。”
段子卿沖天翻了個白眼。
等段子卿和蕭誠在主位上並排坐好,胥仁便上一步,向段子卿介紹道:“郡王妃,廣陵郡王府內院的人都在這裡了,這一位是側妃谷氏,小郎君的生母。”
胥仁這話說完,谷心柔就起身走到段子卿面前,跪地稽首:“妾身谷心柔,請郡王妃貴安,郡王妃萬福。小郎君病重,不能來給郡王妃請安,請郡王妃恕罪。”
聽了谷心柔這話,蕭誠不等段子卿開口就狐疑地問道:“言生今兒早上不是已經好些了嗎?”
谷心柔一怔:“回郡王的話,是好些了,可是……”
段子卿眼神一閃,忙笑道:“小郎君的病尚且沒有痊癒,該好生靜養,還是別折騰得好。”
“謝郡王妃憐惜。”
見狀,蕭誠不再說什麼,只捧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段子卿又道:“姐姐也別跪著了,起來坐吧。”
“謝郡王妃。”谷心柔這才起身,回到座位上坐好。
見谷心柔坐穩了,胥仁便又開口介紹下一位:“郡王妃,這位是夫人白氏,大郎君的生母。”
聞言,白茗帶著已經六歲的蕭言澤走到段子卿面前跪下稽首:“妾身白茗,請郡王妃貴安,郡王妃萬福。”
蕭言澤也十分乖巧地稽首道:“言澤給母親請安,母親萬福。”
這位段子卿從沒見過,只打探到是個嫻靜溫柔的人。
“姐姐客氣了,扶著大郎君起來坐吧。”
“謝郡王妃。”
覺得段子卿出乎意料地平靜,胥仁仔細打量了一下段子卿的神色,這才繼續介紹道:“那邊那一位是充儀柳氏,大娘子的生母。”
柳妹君抱著自己三歲的女兒妖嬈地走到段子卿面前,不緊不慢地放下女兒,謹慎地提起裙襬,這才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