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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又平添了幾分,眸色又深了幾分,顯然是在謀劃著什麼。
皇帝看了一眼婥妃,點了點頭,道:“寡人也如此覺著,正好庫房中還剩幾匹這種色的綢緞,既然寡人都賞你那幾套寶石首飾了,這幾匹緞子也不算什麼了。”他垂眸看了一眼顧蓁鸞,而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又怎麼能不懂這二人的心思呢,只是如此榮寵,這般刻意,在她眼中是如此的虛偽,而在其他人眼裡卻是足以折命的殊榮,若換作他人是如今這個形式,怕還要在心底裡竊喜皇帝對她的特別和無盡賞賜。
可是顧蓁鸞和楚文帝待了這麼久,怎麼不明白他呢,這種時候,他越愛的,就越會藏在幕後不讓人看見,現在越得寵,將來越落魄,顧蓁鸞微微垂了垂眸,忽然揚起笑容,道:“陛下賞賜這麼多給妾身,還不如滿足妾身一個願望。”
楚文帝抬眸等待她的下文,而婥妃不經意的抬手又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放下,替顧蓁鸞道:“妾身想了想,瑞美人入宮三天後,便是她二位兄長歸京時,正好錯過了,想來美人心中也是十分記掛的。”
楚文帝面色不改,只是他那一瞬間微微蜷起的手錶示著這件事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但還是在掌控之中,不然他就不會安然的坐在這裡了,他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安排你與知雲知和二人相見吧。”他點頭答應了,這代表這件事情並不會打亂他的計劃,而他更不會為此太過憂心。
為什麼?因為現在的楚文帝是高傲而未曾經歷過挫折的,少年天才,雖然朝政上五家鼎立,但互相抑制暫時不能威脅到他的地位,顧蓁鸞一介女流,又能掀出怎樣的風浪?
只是註定這一介女流,要引這楚國向鼎盛,而那時再也不會有外戚專政五家鼎立,因為整個楚國上下,只會有唯一一個手眼通天的家族,手握兵權,而那時楚國是否更姓,不過是這一介女流的一念之間。
顧蓁鸞起身朝楚文帝行禮告謝,被楚文帝扶起後,三人又在說了幾句不相關的話,婥妃便面帶笑意的送走了二人,她的面上是笑意盈盈的,眼底都能透出幾分愉悅,至於為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還是那句話,深宮這麼多女子,有幾個是所謂的愛著楚文帝呢?
這後宮中的諸位妃嬪,能武者有,能文者更多,而善於心機謀略不差於朝中重臣的也並不算少,只是因這女子之身縛於宮禁,若這一輩楚國的女子都為男兒身,現今這楚文帝也不會如此悠閒而高傲了,這楚國也不會只踞於南方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而因將才稀少到難以反抗。
無非是因為上蒼將有能力的人才都錯了性別,讓她們只能在深宮後院中屈居一隅,即便楚國有女科舉的制度,可真正有受賞識的又有幾個呢?女科舉的題目比科舉簡單,自然不得重用,更何況男子都排斥女子參政,久而久之,這女科舉制度只是個擺設而已。
若要讓這群后妃在朝堂上翻起風浪,也只有先興女科舉,使女子參政,才能進一步的在後宮掌控朝堂。
她與楚文帝行至昭和閣,一路上顧蓁鸞心中想了很多,最後終於下了個決定,她面上帶著真切的笑意,遣退了僕從之後,又拆了頭上的首飾,讓三千青絲就垂在腦後,突然牽起了楚文帝的手,拉他到了榻邊,替他更衣後,又轉身從離床不遠處的小櫃子裡抽出了一本書。
楚文帝坐在榻上,看著顧蓁鸞的舉動,挑了挑眉,眸光又瞥到不遠處的貴妃椅,問道:“瑞美人這是何意?”
“陛下先躺下。”顧蓁鸞走近他,而楚文帝微微皺了皺眉,還是聽話的躺下了身子,她晃了晃手中的書,仔細一看,方知道這是《戰國策》,她接著又說,“妾身今日,想為您讀這本戰國策伺候您入睡。”
“哦?”楚文帝有些感興趣了,他明白了顧蓁鸞今日不願侍寢,也樂意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可寡人沒聽說過,讀戰國策助人入睡的。”
“那是因為妾身知道陛下肯定讀戰國策數十遍,自然把裡面的情節記得清清楚楚,又有誰願意同樣一個故事聽十來遍呢?”顧蓁鸞笑了笑,隨手翻到一頁,掃了一掃,道“既然陛下沒有阻止妾身,那妾身今日,就為您讀《長平之役》。”
楚文帝沒有回答,只是闔上了眼睛,而顧蓁鸞的面上笑意未減,柔聲讀道:“長平之役,平都君說魏王曰:‘王胡不為從’魏王曰:‘秦許吾以垣雍。’平都君曰:‘臣以垣雍為空割也。’……”
就這樣,她讀完一篇之後又翻到另一篇,她的面上雖有幾分倦怠,但眸子裡卻是難看出來的愉悅,直到她看見楚文帝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