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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依言端起裝著丸子碟子,正要往鍋裡面倒,蔣雯又指揮道:“我不要辣的,你幫我下到不辣的那一邊。”王檀則往兩邊都下了一些。
等下好了菜重新坐下來後,王檀看了桌子上的三人一眼,然後道:“怎麼樣,這樣涮出來的東西好吃吧?”
蔣雯正舉著一雙筷子,低著頭看著桌上的菜思考要涮哪一樣,聽到王檀的話,連忙抬起頭來點點頭道:“嗯嗯,是挺好吃的,難為你怎麼想出來的這樣的吃法。”
蔣雪因為吃了辣的東西,此時被辣得全身冒汗,嘴上“嘶嘶”的叫,一邊用手給嘴巴扇著風一邊道:“我倒不覺得……嘶嘶……東西有多好吃,不過……嘶嘶……冬天這樣大家圍在一起吃,既暖和又熱鬧,勝在氣氛好……嘶嘶……好辣啊……下次能不能不弄這麼辣的。”
王楹兩忙將一杯茶遞到她的手上,道:“你快別說話了,先喝杯水吧,解解辣。”
王檀和蔣雯兩人看了只想笑,蔣雯笑著道:“這湯底明明有一邊是不辣的,是你自己偏要吃辣的一邊,可怨不著我們。”
蔣雪已經喝完了一杯茶,嘴巴舒服了些,便回答蔣雯道:“辣一點吃起來爽一些。”說完又已經夾了一塊羊肉放到了紅色湯底的那一邊去涮了。
蔣雯驚歎道:“二姐姐,你還敢吃辣的啊,佩服佩服。”
幾人又吃了一會,等到酒足飯飽之後,王檀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滿足道:“真飽啊!”
蔣雯也已經吃得有些撐了,此時道:“下次讓我娘也這樣弄一桌來,然後讓祖父祖母和父親他們也嘗一嘗。”說道這裡,她又好似想起來什麼似的,又道:“說起我娘,她今日好似邀了幾位夫人在家中聽戲。”說著又望向王楹,故意加多了一句,道:“二哥也在。”
王楹卻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夾了一塊青菜在涮。
而此時在威北侯府的前邊的一座小樓裡,姜氏與幾個夫人坐在椅子上,聽著前邊戲臺上戲伶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威 北侯府自己養了一班家戲,此時上面唱的是她們新排出來的一出新戲,戲本由蔣霈請人親自操刀。故事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表兄妹,本來互相喜歡,彼此非君不嫁 非卿不娶。但因為男方的母親不喜歡錶妹,男子抗爭不成,最後與表妹分開另娶她人,表妹亦是另嫁他君。但男子成婚後卻忘不了表妹,從此鬱鬱不樂,思念成疾, 沒幾年就病死了。男子死後,化作了蝴蝶一直跟隨在表妹的身邊,直到表妹去世。而男子的妻子卻因做了寡婦,一生孤苦而終。那戲本的作者還給這戲取了個非常貼 切震撼的名字,叫做《驚破鴛鴦夢》。
此時座中聽戲的一位夫人笑著道:“這戲倒是有些意思,就是這戲中的表哥表妹太過出格了些,婚姻之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自己做主。更別說這表哥最後還為了表妹英年早逝,這表哥也太過兒女情長了些。”
蔣霈此時本就是陪著她們在聽戲的,聽到那位夫人所言,便笑著道:“伯母此言差矣,夫妻本就是攜手相持一生的人,自然要心意相通互有情意的兩人才更好。”
那夫人聽了笑著道:“那照你這麼說,這萬一那女子是婢女妓伶之流,難道也要成全他們不成。這樣的話,這規矩還不亂了套了。”
蔣 霈笑道:“話卻也不是這樣說。自古良賤不婚,這少爺娶婢女妓伶之流自然是不成的。”說著又望了望姜氏,繼續道:“但如這戲中的表哥表妹,二人本就是家世相 當,又自小互有情誼,若成了婚,必是琴瑟和鳴夫妻和順的。即是如此,何不成全了那對錶兄妹呢,也免得最後害了這表兄妹和那表哥的妻子三人。”
姜氏卻只端起茶碗,輕輕的吹著上面滾燙的茶水準備喝茶,既不說話,也不對上兒子的目光。
等戲終人散,姜氏送走了客人,自己則回了自己的院子。姜氏卸下釵環,然後坐到榻上,想到小兒子今日的話,姜氏不由的嘆了口氣。
洪媽媽端了一杯茶遞到姜氏面前,然後問道:“夫人,你還在擔心二少爺?”
姜氏對著遞過來的茶水搖了搖頭,洪媽媽則將茶碗端走,然後又跪到姜氏前面,拿美人錘輕輕的幫姜氏捶著腿。姜氏看著洪媽媽,又問道:“香雲,你說我是不是太固執了?”
洪 媽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想到二少爺跟她說的,想將她的兒子要到身邊做小廝的事情。嫡出少爺身邊的小廝,無不都是前程遠大。像原來二老爺做少爺時跟在身邊的 幾個小廝,如今都管著侯府南邊一帶的瓷器和布綢生意了。他們在外邊就像是半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