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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 氏是有心想要與王檀交好的。她的妹妹嫁給了王檀的同胞兄長,日子過得不錯,妹夫沒有好色的毛病,蔣氏也不像其他的婆婆盡喜歡給兒子塞通房,之前藺姐兒進門 半年多,肚子一直沒有訊息,也沒見蔣氏和妹夫對她有什麼不滿。就因為這個她對王家的人也高看了幾分,更何況王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王檀的夫家亦是侯 門勳貴,周世子又是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從三品將軍,這樣的人家很是值得她去結交的。
只是王檀若不想與她走得太近,她勉強貼上去,反而不好。
想到這裡,閔氏卻不由嘆了口氣。從前母親常常說她脾氣太硬太烈,以後嫁了人定要吃苦頭,又常常拿藺姐兒與她作比,她以前還有些不服氣,更時常吃妹妹的醋。但如今想來,卻不得不承認母親說的有些道理。
藺 姐兒如今在王家沒有婆婆為難,上頭的妯娌是個綿軟的性子,平日除了照顧身體不好的丈夫,從不多管閒事也不生是非,妯娌之間相安無事,再加上藺姐兒在半個月 前被診出有孕,連唯一一樁憂心的事也沒有了,藺姐兒可不是過得順風順水悠閒自在。再看看自己,上頭一個各種折騰的繼婆婆就不要說了,丈夫雖不會寵妾滅妻, 但也不拒絕將各色美人收在房中,而最令她擔憂的是,成親幾年,膝下除了一個女兒,卻一直沒能再成功懷孕生下兒子。
女人沒有兒子傍身,到底根基不穩。若不然,她也不會在跟林氏爭搶中饋時,一點上風都佔不到。而更令她擔憂的是,若是再過一兩年她仍是沒能生下兒子,林氏只怕要發話斷了妾室的湯藥了。
要斷妾室湯藥的事情林氏早兩年就已經挑起話頭了,只是伯爺和世子到底還沒有昏頭,知道嫡長子的重要性,不曾同意。但他們是嫡長房,以後更是要承爵的,不能沒有兒子。若她再不能有孕,只怕伯爺和世子也要失去耐心了。
只 要能有孕,哪怕生下的是女兒,但只要能生,總能生下兒子。伯爺和世子看著便也不會那麼急迫了,最怕的就是像她現在這樣肚子一直沒有訊息的。她一度懷疑她是 不是生大姐兒的時候壞了身子,可大夫說她身子好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世子同樣焦心嫡子,也不少在她房裡過夜,可就是一直懷不上。
算來算去,都像是命,怕她命中註定過得就不如藺兒。
閔氏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招呼著王檀進了花廳。
歐陽二小姐的婚禮跟玉臻與應家大小姐的婚禮撞在同一天,彭安侯府雖不見多麼顯赫,但娶的是應家的嫡出大姑娘,各府人家總是要給應家面子的,所以許多人家都去了應家和【彭安侯府吃喜酒,來西寧伯府的賓客並不算多,且來的大部分都是少奶奶一輩。
王檀在花廳裡看到了襄姐兒,很自然的便與她坐到了一張桌裡。
襄姐兒在三年前便與林家大少爺成了親,三年裡生了兩個兒子,幼子如今還不足週歲。
襄姐兒和倪姐兒都是在同一年裡嫁進林家的,妯娌兩人在閨閣中本就是密友,倒是沒有什麼妯娌矛盾,是難得的和諧一家人。倪姐兒也是三年抱兩,不過她生的卻是一兒一女。
西寧伯夫人林氏出自永寧侯府,西寧伯府跟永寧侯府是親家,按理永寧侯夫人該一起來的。但王檀卻只看到作為林家大少奶奶的襄姐兒一個人,並不見永寧侯夫人。想來,她該是去應家喝喜酒了。
襄姐兒今日穿的是一件淺紫菊花刺繡鑲邊粉色對襟褙子,模樣氣質比在閨閣中時多了幾分溫嫻和沉穩。她將桌子上放著的核桃花生等一類乾果的攢盒推倒她的面前,笑著道:“看你面色紅潤嬌豔,看來在夫家過得不錯嘛。”
王檀笑著道:“襄姐姐,我臉皮薄,你可別打趣我了。”
襄姐兒伸手輕推了一下她,嗔道:“去,你若是臉皮薄,就沒人臉皮厚了。”
王檀道:“姐姐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什麼時候臉皮厚了。”
兩人又說說笑笑了幾句,接著突然聽到花廳的戲臺上響起一陣鑼鼓聲,卻是戲伶們唱完了一出,敲鑼打鼓的向臺下的夫人們要賞來了。王檀便看到正在招呼賓客的閔氏低頭對身邊的丫鬟吩咐了一聲,然後便看到丫鬟用托盤端了幾個銀元寶上臺打賞去了。
花廳中的賓客不多,西寧伯府的這場婚禮辦得有些冷清。
王檀看了周圍一眼,不由與襄姐兒討論道:“真不明白西寧伯府怎麼會將婚期定在這一天。”懂不曉事的人都該知道要避開應家大小姐的婚禮才是。
襄姐兒對此卻知道一些,臉上頗有些引以為恥的道:“是我們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