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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做幾個時令的青蔬,您覺得如何?”
楊麼麼道:“夫人安排得很好。另夫人不是還從金陵帶了些醉鵝回來麼,這倒也可以做一道主菜。”
“明日叫上大嫂和二嫂來作陪,另唐家大少爺怕也會來,就讓漣哥兒泓哥兒等幾兄弟去陪著。就不知道明日涵哥兒身體能不能行,若能行讓他來陪著卻是最合適的………”
兩人絮絮叨叨的商量了近半個時辰,才將明日招待雲陽侯夫人和唐少爺的事情商量完畢。接待方案做得極其想盡,大到在哪裡擺席,小到什麼地方放什麼瓶子,說得細無鉅細。
蔣氏說話說得口燥,便端起旁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又有丫鬟從外面進來稟道:“四少爺和四小姐從東昌伯府回來了,現正在外面等著進來給夫人請安。”
不說王楨和涵哥兒的人如何,但他們將面子功夫還是做得極到位的。雖滿府的人都知道他們不和,但禮數上的請安問候,恭順孝從,王楨做的甚無可指摘之處。而涵哥兒病弱,禮數稍有欠缺卻是情有可原。例如現在,外出的少爺小姐回來後給母親請安,告知一聲他們回來了,這是禮數,是孝義。不管她們如何厭惡,她們就能按照規矩來,不讓人拿捏一點錯處。
反觀蔣氏,做的就要比她們差多了。此時她就不耐煩的對丫鬟道:“就說我在歇息,讓他們回去吧。”
楊麼麼不由勸道:“夫人,您便是不喜四少爺四小姐,但面子功夫總要做了。他們既來請安,總要將人叫進來問上幾句,你若不耐煩見他們,就早點打發他們走就是。”
蔣氏道:“我才不耐煩跟他們相看相厭呢。”
楊麼麼張口想再勸,蔣氏卻先開口打斷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什麼賢良的名聲之類的我也不在乎,別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唄。”
楊麼麼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什麼“壞了名聲”之類的還都是次要的,就怕會壞了夫人和老爺的夫妻感情。不管如何,四少爺和四小姐總是老爺的親生孩子,老爺總是希望他們都好的。
流言傳上一遍沒人信,傳上一百遍總會有人信的,再深的信任,有了一百一千個人的話來動搖,都可能會破碎。老爺聽多了別人說夫人對四少爺四小姐不好的話,難保心裡不會有什麼想法。這世間對女子不公,哪怕腰桿再直,不依靠著男人也無法立身處世,更何況夫人對老爺看得還如此重。
只是這些話,她說上千遍萬遍,夫人總聽不進去,反相信男子那微薄的情意。
夫人和侯夫人是母女,為何性子卻差那麼多。想當年侯夫人的手段如何了得,可惜夫人卻沒有學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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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霧躺在榻上,輕輕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夜已經入了三更,淡淡的月光從窗紗照了進來,外面偶有清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她雖然極困,但卻仍留著半個心隨時注意著前面拔步床上的動靜。
她們做丫鬟的,從小學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像這種給主子們值夜的時候,是絕不敢死睡過去的,得隨時準備著主子們半夜醒了需要人服侍時能馬上就起身。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走得急切卻輕淺,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格外清晰。蓮霧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隱隱約約能聽到那腳步聲是往正房方向而去,接著又是似有似無的說話聲。
卻在這時,拔步床上傳來一陣翻身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稚音傳來:“蓮霧。”或許是剛剛醒來,那聲音裡還略帶了些忪啞。
蓮霧這才想起,八小姐一向是淺眠的,外面那些細碎的聲音可能將她吵醒。蓮霧連忙從榻上下來,拿了火石點了蠟燭,然後移了燭臺走到了床邊,撩開床上的紗帳,輕聲問道:“小姐,您醒了?”說著將蠟燭放到旁邊的一張梨花小桌上,又撩起紗帳用銀鉤勾了起來。
蓮霧將王檀扶著坐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還沒睡醒,她的眼睛還有些惺忪。王檀用拳頭在眼睛上輕輕的揉了揉,才讓自己清醒了些。然後問蓮霧道:“我聽到外面有聲音,你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蓮霧輕聲道是,然後出去了。
蓮霧走後,王檀深呼了口氣,又拿手拍了拍臉頰,等完全清醒了之後,才有伸手拉了拉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過了沒多久,蓮霧就從外面回來了,對王檀道:“小姐,好似是四少爺突然又發病了,四少爺的小廝白朮進來問老爺拿主意。剛剛老爺已經去外院了。”
王檀有些意外道:“發病了?嚴重嗎?”她記得大夫說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