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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也是不願意的。
女人這輩子,靠的不僅僅是丈夫,還有兒女。她做不到為了攏住丈夫就對兒女的婚事妥協。
算了,不管怎麼樣,她的家世擺在那裡,且依著他的教養也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他就算為了警告她讓小妾生出兒女來又如何,她的兒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怕了幾個庶出的兒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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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王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黑漆漆的帳頂,不一會兒之後,她就覺得眼睛脹得疼,接著便有一層水霧蒙上了眼睛。
她輕輕的抽了一下鼻子,接著伸手去抹掉眼角的淚,又轉了個身躺著。
值夜的福年聽到動靜,移了蠟燭走過來,撩開帳子瞧了瞧,見王楹眼睛未閉,便道:“小姐,您還沒睡?”接著又見燭光下,王楹頭下的枕頭有一片水痕,連忙又驚呼道:“小姐,您哭了?”說著連忙將手上的蠟燭放到旁邊的長案上,又將床上的帳子勾起來。
王楹從床上坐起來,對福年道:“你小聲些,這裡是外祖母的院子,若引了人來,讓外祖母知道了為我擔憂,反而不美。”且府中許多下人是知道母親想把她嫁回孃家的,今日二舅母剛表示出想與另一家結親,晚上她就在床上掉金豆子,那些人知道了,還不知道編排出什麼事情來。
福年不說話,站在床邊有些心疼的看著王楹。王楹見了,便又解釋道:“我不過是因為眼睛盯著一件東西盯得久了,這才流了眼淚,並不是哭了。”
福年明顯是不信的,看了王楹一會,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二表少爺?”
王楹連忙厲聲制止她道:“你在胡說什麼,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你家小姐還要不要名聲了。”說著又怕她語氣太過凌厲嚇到了福年,便又放緩了語氣道:“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福年連忙道:“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失言了。”。
王楹又道:“好了,你去絞條手帕來,讓我淨一下臉。”
福年依言去兌了熱水絞了手帕,幫著王楹淨過臉,之後又幫她將床上的枕頭換下來。等做完這些後,王楹對她道:“你去睡吧,不用服侍我了。”
福年道是,接著幫王楹放下帳子,又移了蠟燭出去了。
王楹重新躺回床上,想著剛才福年的話。
喜歡二表哥嗎?
或許是喜歡的,畢竟二表哥對她很好,且母親說想要將她嫁給二表哥時,她並不覺得討厭,甚至是有小小的高興的。可是她流眼淚卻不是因為二表哥。
她在想,倘若不是嫌棄她的出生,倘若她是正正經經的嫡女,二舅母還會不會這樣反對她與二表哥的親事?
她很明白,不會的,王家雖然比不上威北侯府,但父親是狀元出身,得太子看重,以後前程大好。二表哥要走的是科舉之路,以後要仰仗父親的地方有許多,兩家又是親戚,知根知底,以二舅母的性子,她不會不贊成這門親事的。
但二舅母今日的行為就像一根刺,挑破了她一直想隱藏的身上最不堪的地方,刺得太痛了,讓她想裝糊塗都裝不了。你看,無論她再如何努力學著做一名端莊嫻雅的貴女,都改不了她的出生其實是見不得人的,改變不了別人看她的眼神裡的輕視。
她 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庶女。她養在蔣氏身邊,蔣氏對她極好,她也極喜歡蔣氏,甚至比喜愛自己的姨娘還要喜歡,彷彿她們兩人天生就是親近 的。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愧疚,蔣氏雖然是嫡母,但劉姨娘才是她的生母,她怎麼會比喜愛姨娘更喜歡她呢。直到有一天,她去正房找蔣氏,偷偷聽到蔣氏對父親說 的話:“……我對不起楹姐兒,她本該是嬌貴的嫡女的,現在卻頂著庶出的身份。我生了她,卻沒有好好照顧她,我對不起她……”
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只覺得晴天霹靂。怪不得她會想要親近蔣氏,怪不得蔣氏會對她那麼好,怪不得丫鬟會說她們看起來就像是親母女……這麼多的怪不得,引出來的也只是這一個真相而已。
她告訴自己,不能責怪,不能怨恨,他們將她帶到這個世上來,這已經是對她無上的恩德。若沒有他們,這個世上甚至不會出現她,她應該對他們感恩和孝順。且她這樣喜歡她,做她親生的孩子,總比做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強。
但 心放得再寬,她有時候也會覺得委屈,特別是為了隱瞞秘密,為了她們的名聲著想,她只能像那些庶女和繼女一樣稱呼她為“母親”的時候。明明她就是她的親生母 親,為什麼她不能像別人稱呼自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