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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雪白的群裳逶迤垂下,被風吹著一點點飄動,像極了剔透的雪花,閃得他睜不開眼。
簷角的風鈴聲,,由遠及近,像女子動人的歌喉耳邊呢喃。
純白的水霧紗簌簌作響,彷彿有風,帶來淡淡的竹香,他的眼是濃濃的霧氣,神色忽然恍惚起來。
時光一下子被拉到很久很久以前。
他和她竹林月下撫琴,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過那裡。
雪陌舞緩緩勾起唇角:“我們從前總竹林合奏的那,牽手飛。”
男人和女人並肩坐古琴邊,指尖撫弄琴絃:
“溪邊草青依舊,靜靜賞溪水流,嘆往昔多少憂愁,此時化為烏有。鳥兒纏綿枝頭,低聲鳴表廝守。望天際何懼頭,比翼飛到白頭。只願今生共牽手,飛越世間的離愁。風雨寒霜情依舊,朝夕晨暮共相守,只願今生共牽手。飛越亂世的詛咒,波折坎坷情不休,牽手齊飛到永久。”
這一合唱,並不算好聽,他的嗓音從來都如月一般優雅,花一般妖嬈,是極美極美的天籟,可今天他卻唱得斷斷續續,歌聲像雨珠順著屋簷子靜靜地落下來,滴答滴答地,一滴滴竟變成心痛。
嘣——
一曲終究還是沒有唱完,雪陌舞的身體已重重倒琴上,琴絃一震,出悲厲的嘶鳴。
“舞!!”艾幼幼顫顫巍巍地去扶,手指恰巧觸到他的腰際,整張臉一瞬間蒼白。
那冰冷的是什麼?
那粘稠的液體是什麼?
電光火石間,天崩地裂的痛楚從心口炸開,她睜著空洞的雙眸,泉湧一般的眼淚從眼角汩汩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你早受傷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騙我說你沒事!你流了這麼多的血!”她的吼聲像絕望的獸,每一個字出來都將心肺震碎一次。
一把匕,深深地刺入他的腰際,她摸了滿手的血,看不到那觸目的紅色,可腦海瞬間形成一片殷紅的血海。
那樣多那樣多的血,鋪天蓋地而來湧上來,湧上來……
“幼幼,你的眉,真好看。”他蒼白的指尖她眉目描繪,她的眉不濃不淡,即便不畫,也像工筆勾勒一般,一顰一笑,流轉生輝。
☆、Chapter 67 毒誓
若當年放棄報仇的念頭,此時他是否正窗下為她畫眉,周圍兒女成群,歡聲笑語。
“嗚嗚……別說了,我帶你去看大夫。”艾幼幼想搬動他的身體,可她眼盲,力氣也不大,才抱起他,兩個人就重重跌了出去。
“沒用了,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沒告訴她,那匕上,有毒,精確到只夠讓他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精確到讓他撐到這裡,再無活路。
雪陌舞執著她的手,緊緊地攥手心,笑的悽楚:“願得一人心,白不相離,今生,我是不成了,呵呵。幼幼,下輩子許我,好嗎?”
“好。”
“下輩子,一定要第一眼,就認出我,別讓我等太久,這輩子,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好。”
“別哭,我只是睡一會,很快就會醒來。”
“不,你別睡,我不許你睡。”她很想止住哭聲,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噼啪噼啪地往下落,像斷了線的珠子。
“不要為我報仇,你要小心這個人……”雪陌舞想她手心寫下一個人的名字,卻只寫了一筆,手就垂了下去。
她沒有哭,只是抱著他的身體,已留不住那漂離的體溫,直到所有的所有都指間化作塵埃,被吹得散,無法追尋。
那漫天的塵埃,靜靜地像空升去,閃著晶瑩的亮光,像無數的花瓣盤旋升起,碎成眼淚,涼涼地像是海浪拍打著她的面頰。
他終於像所有的人偶死去一般,化為塵埃,灰飛煙滅。
她還想摸一摸他的臉,將那月一般優雅花一般妖嬈的容顏印腦海裡,卻終究看不到他後一眼。
他們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
她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個一頭白的男子,雪地裡靜靜地佇立,肩頭已落了雪花無數,像是剛來,又好似已經那裡等了許久。
就如同無數個春去秋來之前的某一天。
梅樹下,他手執畫筆,人淡如墨,肩頭落了許多銀線梅雪,讓她看了很久很久,他靜靜地回眸,朝她望了一眼。
時光流轉,也不過是一個回眸,一朵花開的時間。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他後一眼,摸一摸他的臉。
那後一歌,還沒來得及唱完,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