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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監的關係密切,又因廖遠為人脾氣直爽,好交朋友,兼之他當朝罵昏君的事情早就傳進了國子監,這些自認風骨的學士、監生們就算對他沒有好感,也有興趣,因此這北地來的俊朗男兒沒幾日已將國子監混的比皇宮還熟了。
廖遠只說一行是顯貴,是去勘察秋試考場的,守門的便將他們讓了進去。
國子監是編外,畢竟不是官衙,平日裡遊學到此的人,只要證明有真才實學就可以隨意出入文苑、武館所在的外院,只是丞林閣所在內院戒備森嚴,等閒不得入內。
廖遠是個殿上罵君還沒被砍頭的神人,加之這一行各個氣度不凡,國子監守門的也不是白丁,眼力絕佳,哪裡還會阻止,便是詢問都謹慎。
廖遠聽守門問起一行身份,哈哈一笑道,“找茬的。”便引領著眾人入內。
東側宮本就美輪美奐,被一群附庸風雅的人住進來,更是增色不少。
幾人一路賞景,來到秋試考場附近,狄徆已經累得在紋平帝臂彎裡打起瞌睡來。
狄螭見狀莞爾,讓貴和抱了狄徆領了狄衡、狄徻到偏殿休息,才向正殿而去。
秋試場所,正是大祭酒的院落,稱為醉閣,取“最”的諧音,此時屬於紋平帝。
說起來佈置考場也不是什麼十分艱難的事情。
醉閣裡房間院落眾多,四國七州,共二十一個考生,加上手持特令的人,最多不過五十人,一人一個小間,秋試為期三天的策論,秋狩只半日的兵法,怎麼就能拖拉這麼久?雖已看過風月諜報,可紋平帝仍忍不住想要親自看看。
院落裡堆著許多書案,想來是要擺進各房間的,紋平帝淡淡一笑,領各人隱了身形,從正殿後門悄悄溜了進去,做回聽牆根的小人。
蒼桖不屑,烏雅羽無奈,廖遠則甚覺有趣的對狄御大加教化,作為聖人陰謀陽謀皆要擅長的範例,直到狄螭瞪他才笑嘻嘻住嘴。
烏雅羽偷覷過去,竟見烏雅逍長身立在殿的一側,俊臉冷凝,和平日所見判若兩人。
他對面站著兩人,一人膀大腰圓,一身紅色武官朝服,另一人身形中等,寶藍文官朝服。兩人看起來都已過不惑,依朝服樣式看,竟都是一品大員。
烏雅羽不認識兩人,可日日聽政的狄御卻識得,趴在太傅耳邊小聲道,“那是國丞袁逕和平將軍丁睆。”
只聽國丞道,“烏司業,老夫和平將軍皆是當朝一品,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職責所在,當說的便說,又有何不可?”烏雅逍目若冷電,咄咄逼人。
紋平帝俊眉微軒,輕聲道,“朕常聞監生道丞林閣司業烏雅逍是根硬骨頭,可他平日裡在朕面前卻一派和氣,怎麼也難想象監生所指為何,今日總算得見。國丞暫且不說,平將軍算起來是朕舅父,統領禁軍,滿潮文武敢向他瞪眼的可沒幾個。”
烏雅羽聞言捏了一把冷汗。
且不說丁睆是皇太后的弟弟,便說這進軍統領,大哥日日出入皇城,若是被人故意刁難,那日子可不好過。
蒼桖卻一幅懶洋洋的樣子,無聊的咕噥,“凡夫俗見。左輔、右弼一個德行。脾氣好,可也分對誰。若只是軟柿子,如何輔佐主星成大業?”
“你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和這老匹夫不是一路,你做什麼一起瞪了?!”平將軍大著嗓門道,“只是你個娃兒未免太不自量力!一個司業,不要因為天天出入朝堂就把自己當了祭酒!你不過是個副職的司業!讓你們那個一天到晚稱病的老混蛋給我出來!”
“祭酒病重,起不得榻。”烏雅逍冷道,“況,考場佈置是司業職責,便是祭酒在此,也會依學生意見辦理。”
“這祭酒總推說起不得榻,日日讓雅逍替他早朝。不見平安王爺身子癱瘓那才真起不得榻,仍是早朝的勤呢。依朕看怕不是染了瞌睡蟲的緣故?”狄螭幽幽的咕噥,臉上仍舊是一本正經,逗得狄御想笑也不知該不該,憋的十分辛苦。
卻聽國丞冷笑,“依你的意見?!你不過是一個連官職都沒有、四品的小司業!別以為你妹妹如今榮寵,便如此明目張膽的徇私!豈不知後宮情薄,說不得哪日就步了前賢妃的後塵。一丈白綾,紅顏也成枯骨,看你烏家還會否如此猖狂!”
烏雅逍冷笑,“舍妹今日榮寵,學生膽大不服國丞之見。若是來日舍妹成了片片落紅,學生再不顧惜這條性命,恐怕就不是不服,而是破口大罵了!國丞若無其他的事可做,便請回吧!小小一考場拖拉至今,已成國子監笑柄!國丞不怕被嘲笑,學生可還要在此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