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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奶孃,趕緊帶她走吧,若是遲了,怕節外生枝。往後,你們都不要來了……”紀書眉看著我,雙眼泛著淚水,“我的日子不多了,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蔣小姐,奶孃今天沒殺了你,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請求你,尋個理由將奶孃打發走吧……遠離將軍府,就遠離了是非之地。”話沒說完,紀書眉又咳嗽起來。
張媽上前扶著她,哽咽地說,“小姐,您休息會兒,這些事兒不要操心了,我夜裡出去抓點藥,熬好了悄悄給你送來!”
“你們快走,耽擱了一個多小時了,快出去,省得別人起了疑心。”紀書眉催促說。
我心想也是,若是春桃和月棠回來見不著人,肯定得四處找,“張媽,走吧,我們出去說。紀……紀姐姐,你好好休息。”說完,我拉著張媽走,張媽不情願,卻怕事情暴露,不得不走。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來,望著灰暗的燭光中紀書眉瘦弱的身影,心裡氾濫起一陣悲傷,她和我對視這,彼此深深的看著對方,用眼神在傾訴。
張媽拎著馬燈,照亮樓梯,我每走一步,心都更沉重一分。
我們原路返回,從後門出去,張媽貼心地幫我拍掉身上的灰塵,感激地看著我,“夫人,對不起……”
“張媽,這些話就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一定幫你救出你家小姐,我會讓紀曼柔付出代價。”我拍了拍張媽的肩膀,“咱們趕緊回去,別被人發現了。”
“謝謝夫人!”張媽感動得老淚橫流。
“對了,你家小姐是什麼病,你知道麼?”
“是肺病,廢樓裡灰塵重,小姐生病了一直沒有醫治,才成了今天這幅模樣。”
“好,我知道了。”
我們從後花園回去,張媽見四處無人,趕緊回了下人居住的房間,我則是在涼亭裡坐著吹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把紀書眉救出來。一陣涼風吹在我臉上,裡頭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我腦海中忽閃過一個年頭,我如果把紀書眉救出來,那她和沈毅不就花好月圓了麼?我該何去何從?
沈毅因為我的臉長得像紀書眉才娶我的,說明他對紀書眉一點都沒有忘情啊!眼巴巴我娶我回來紀念亡妻,我還當真以為人愛上我卡?
人家兩情相悅的受盡磨難的愛人,我要從中插一腳麼?
不行!
我猛地站起來,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嘟著嘴巴鬱悶了半天,我發現,我有點捨不得沈毅……可蔣薇,你不能自私!
“哎呀煩死了,不想了不想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我苦惱地跺腳說。不想了,先回房間去,吃點東西好好謀劃大計!
我剛轉身,猛地見月棠站在我背後,嚇得我一哆嗦,講話舌頭打顫,“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小姐,我還想問您這麼在這兒呢?一個人還自言自語的。”月棠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當然沒事啦!你這丫頭怎麼和沈毅一樣走路沒聲音?嚇死我了!”我推開月棠,氣呼呼地往洋樓走。
月棠緊追上來,嗔怪地說,“丫頭不是說您在臥室睡覺麼?我上去看沒人,四處找您呢!”
“我悶得慌,出來透透氣不好捏?”
“好好好。小姐說什麼都好,您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快去看看把,可好吃了!”月棠嬉笑著說,“我還買了些核桃酥,將軍愛吃的,夜晚將軍回來了,小姐您給送去!”
核桃酥?
核桃?
我忽然怔住了,想起紀書眉說,核桃粉被換成桃仁粉,並不是紀曼柔所為,那是誰?將軍府裡還有誰想害我?又有誰這麼瞭解我對桃仁過敏?
月棠麼?
不可能,她是我的貼身丫頭,對我忠心耿耿,為什麼要害我?
可除了月棠,還有誰對我的禁忌瞭如指掌?我腦袋快速轉著,搜尋著每一絲可疑的線索。
“小姐?你發呆啦?”月棠在我眼前揮手,我回過神來,“沒事兒,走,進去吧,口水都要掉地上去了。”
午飯過後,我一個人在露臺玩,月棠去洗衣裳了,我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疹子的?好像是月棠去鄉下的時候就開始起的。起疹子的原因是食用了桃仁,那我從是時候開始吃的?應該是紀曼柔的核桃粥,然後……是月棠的杏仁奶茶!
既然核桃粥裡的東西不是紀曼柔換的,那杏仁奶茶裡的桃仁自然也不是她弄的,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