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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買賣不好做
第二日,青晴直睡到興旺媳婦叫門。其實天都還黑著呢,沒辦法,大家主兒吃飯早啊,又是定時定點兒,耽誤不得的。青晴打了個哈欠,心想,這日子是人過的嗎。一天的牛馬生活又開始了。昨日分的兩套布衣裙兒換上一套兒,到廚下緊緊地挽個髻。
興旺媳婦就忙活起來了。飯食由興旺媳婦按常例做幾樣兒,上邊若是沒有特別要的,就那麼端上去。臨到中午時分,劉虎氣喘噓噓地跑來了。劉虎娘就是順子媳婦,他爹叫劉順。一進門跑得過猛好險沒絆一跤。興旺媳婦是他姑姑,拍了他腦袋一下,笑罵道:“這冒失鬼,丟了魂兒了?”
“姑姑,您還開玩笑哩,我叔來人報說,他一般貨全被扣了。”
“怎麼回事,你細說!”
“我叔兒的船在路過黃州的時候,被當地的稅官把綾羅布匹都用法錐扎破,十損七八了,又被誣告說上邊有茶葉,我叔叔根本從末販過茶葉,又要茶葉稅,我叔叔交了茶葉稅就交不了布匹稅,所以被扣了。”
“已經被扣三天了,今日剛剛得信兒,讓咱們想辦法哩,他還說若是弄不出來,折了借的本錢,他也不想活了,就直往江裡跳罷了。”說完劉成兒就坐在門檻上捂臉哭了起來。興旺媳婦與順子媳婦先是一呆,眼睛睜得大大的,那麼一大船貨物少說也要兩千兩銀子,劉成又是借的一千兩銀子的高利貸,這不是要人的命嗎。這若是要不出來,一輩子都難翻身了。
高利貸還不上還得坐大牢。良久,興旺媳婦也許被劉虎那裡哭得煩了,厲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多大點子事,還是個男子漢哩,就哭得那個腔?”
劉虎抬起頭,擦擦眼淚,拖著哭腔道:“姑姑,你說得輕鬆哩,你想個辦法!”
“若不指望我們想辦法,告訴我們幹嗎來?”說罷與她嫂子順子媳婦走到一旁,兩人商量一會兒子。又走過來,只聽兩人神色凝重,心裡打定主意,道:“也只有去求夫人了,”
“虎子你在這兒先等著,別走,等我和你娘回來著。”虎子點點頭。兩人相挽著去前面太太屋裡去了。恰巧了,老夫人在屋裡呢,丫環通報完了,兩人跌跌撞撞相跟著進來了,一進門兒就跪下磕頭如搗蒜,就如剛才的劉虎一樣,邊說邊帶著哭腔,姜夫人一時也沒聽得明白。
沉聲道:“有什麼話,你們慢慢說,到這裡還哭什麼。”興旺媳婦這才擦擦淚不敢再哭了,忙道:“我們只求太太救命的!這事如果太太不管那我們這一家也只有死的份了。”
“這媳婦子,平日裡利索得很,今日倒糊塗起來了。你先說,大事小事,讓我心裡先有個數,先別說死活的。”
興旺媳婦這才麻利些了,道:“稟太太,我孃家弟弟前些日子借錢販了一船綾羅布匹,過黃州的時候被稅官察說有茶葉,我弟弟哪裡料得到啊,身上帶得銀兩隻夠交一項稅的,就這還是借的,可稅官不放過,將那一船布匹全扣下了,箱子里布匹也用法錐扎得破爛不堪了。”
“求太太,這一船布匹不只是壓上我弟弟一家人的命,就連我們也逃不脫啊。他在外面借的高利貸,我們兩家也借了好幾百兩銀子給他呢,實指望他賺錢翻身,沒成想,出如此的禍。太太,”她就低低地哭了下去。
姜夫人聽了沉吟半晌,方道:“此事我已聽明白了,倒也不是什麼特別大不了的事,這得問問老爺,看黃州那邊有熟人沒有。”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若不是看你們平日盡心,我才懶得管你們的閒事。”兩個媳婦子一聽老夫人吐口了,就有成,連忙喜笑顏開地小雞啄米般地磕頭。磕完頭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來。總算是舒一口氣兒。她們知道老爺喜結交,人緣極廣,只要是夫人答應下來,沒個不成的。
果然,老爺晚上回來,聽夫人一說,那黃州司戶是他以前接濟過的舊相識,當下寫了一個貼子。叫人送去,劉虎本來是二爺房裡的,因此事專在外面候著呢,聽老爺叫人,吧不得一聲呢,緊趕著進去,接了貼,歡天喜地地跑出來,到馬房找匹馬連夜就奔黃州去了。
青晴在廚房裡一干又是一天,兩個媳婦子聽說劉虎拿老爺貼走了,都高興起來,幹活非常賣力,傢什刷了一遍又一遍,說老爺神通廣大。青晴聽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這裡是劉府,忽然想到一個事,便問道:“嫂子,不敢請問咱們老爺尊號是?”“咱們老爺姓劉,表字傑之。青姑娘以前聽說過吧?”劉傑之,劉傑之,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的。青晴心裡想,就在嘴邊上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噢,想起來了,這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