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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奇忽然暈厥，因為他忽然見到了一個他從未想到他會在那一時那一刻見到的人。
這個人是誰？
這時候是什麼時候？這時候月正中天。這時候月正圓，這時候菊花的香氣忽然像凌晨的濃霧一樣散佈了出來。
——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在月滿中天的仲秋夜，怎麼會有菊花開放？
忽然覺得自己在暈旋，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旋轉，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旋轉，就好像忽然被傾入一個轉筒裡。
因為他真的看見一朵花在開放。
他真的看見了。他真的看見了一朵菊花開放在這個黑衣人的臉上。
菊花，紅色的菊花，紅如血，紅如火。
這時正是午夜。
這時正有一輪圓月高掛天上。高掛在仲秋午夜漆黑的天空上。
這個午夜，居然有菊花，午夜的菊花。
午夜菊花。
他忽然發現他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他從未想到真的會在生命中出現的人，這個人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暈了過去。
他是個非常堅強的男人，平生很少有真的暈過去的時候。
可是看見了這個人，他暈了過去。
等她醒的時候，她又看見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看見了一個宴會。
宴會並不奇怪，在這個世界上，宴會是每天都會有的，各式各樣的人，各式各樣的宴會，有的宴會讓人快樂，有的宴會使人煩厭。
宴會絕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可是這一次宴會，卻的確是一個奇蹟的宴會。
這個宴會的賓主一共只有五個女人，可是侍奉這五個女人的隨從廚役卻最少有五百個。
奇怪的是，這個宴會是開在一片山崖上。
一片飛雲般飛起的山崖，在山之絕巔。一片平石，石質如玉，寬不知多少尺。
——蘇蘇知道她再也不會看見了，再也不會看見這麼樣一片山崖。
——她以前絕未見過，以後也絕不會再看見。因為這是一個奇蹟。
這五個女人都長得奇醜無比，她們向他撲來。
他想叫，卻無法叫出聲來。
她們灌他喝一種很奇特的酒，酒的顏色就好像血的顏色，而且冰涼。
他沒有喝過這種酒，可是他知道這種酒是什麼酒。
楊芊芊的房內，燈火輝煌。
楊芊芊喝醉後蜷伏在正德皇帝溫暖的懷裡，已漸漸睡著。
她實在太疲倦，疲倦得就像是一隻迷失了方向的鴿子，現在終於找到了她可以安全棲息之處。
也許她本來不想睡的，但眼簾卻漸漸沉重，溫柔而甜蜜的黑暗終於將她擁抱。
正德皇帝看著她，看著她挺直的鼻子，長長的睫毛。他的手正輕撫著她的腰。
然後他的手突然停下，停在她的睡穴上。
他沒有用力，只輕輕一按，卻已足夠讓她甜睡至黎明瞭。
於是他悄悄地下了床，提起了他的靴子，悄悄地走了出去，準備上朝。
☆、第四十四章
吳子奇嚇得暈了過去，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個人已推門走了進來，卻是楊芊芊。
她瞧著吳子奇，不說話。
吳子奇終於忍不住道：“此番當真多虧了姑娘，否則在下只怕……只怕……”
楊芊芊道：“大名鼎鼎的半獸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在下不懂姑娘說得是什麼意思……”
楊芊芊道：“半獸人剛消失，你就出現了，是麼？我昨夜還在你的房中找到半獸人的令牌。”
吳子奇苦笑道：“姑娘你看我，像那麼殘忍嗎？你認為我是半獸人，立刻將我殺了。”
楊芊芊走了出去。
過了不久，一條黑影從房裡閃出，她馬上推開門，他面頰上被劃了一道傷痕，他竟大笑起來。
她瞧見鮮紅的血自他蒼白的面頰上流出。
她卻已衝到床前，瞧見他的臉，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我不應該誤會你。”
“這不是你的錯，我本來就是讓你產生誤解的人。”
四天後，他的臉上卻已繃滿了白布，只露出一雙鼻孔，和兩隻眼睛。
她瞧著他，心裡充滿了歉疚與痛苦。
這幾天，她天天照顧他，他的臉上漸漸好了。
有一天早上，吳子奇張開眼睛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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