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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蹙眉對沈予道:“你疾言厲色什麼?她並不知情,是我自己要走路的。”
沈予聞言,愧疚之餘更添惱怒。他眉峰緊蹙,一張稜角分明的俊顏已變得深邃而嚴肅:“你逞什麼強!若不是我隨身帶著止疼藥,你怕是要疼死在這裡!”
雲辭別過臉,不去看沈予的愧疚與驚怒,目光淡淡不知落在何處:“是我私下停了藥。”他沉默一瞬,又補充道:“我不想一輩子依靠輪椅與柺杖。”
“挽之……”聽聞此言,沈予幾乎要落下兩行男兒清淚。多年前的歷歷往事再次湧上心頭,那種自責、愧疚與虧欠,無人能夠體會。
他沈予自問光明磊落,生平唯一的混賬之處便是風流成性。除此之外,也算稱得上頂天立地,在這京州城內,向來是別人虧欠於他。
欠他的錢,欠他的人情……然他唯獨欠了一人,竟是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大熙王朝自開國以來便榮授的離信侯府,迄今已傳承數百年的離信侯府,南北兩國君主都要給以三分薄面的離信侯府,這唯一的嫡出世子,被他年少時的一個玩耍之舉給毀了!
每每想到此處,沈予都恨不能殘廢的是自己!如果要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來換回雲辭一雙腿,此刻他會毫不猶豫!
可終究是沒有這個“如果”。
他便也只能時刻活在痛苦與自責當中,還連累了文昌侯府上上下下,欠了雲府天大的人情債。
哪裡又能還得清呢?“文昌侯”的爵位不過是南熙君主所賜,北熙是不承認的。又怎比得過數百年的政商高門,南北兩國都費心拉攏的離信侯雲府?
自己近年來流連煙火之地,以美色與美酒來自我麻痺,歸根結底,這便是最最根本的緣由。
深得神醫的真傳又如何?潛心研製療方又如何?沈予不求起死回生的妙手,只求能治好一個人的一雙腿。
但到底只是個奢侈的妄想。
“挽之……”沈予看著雲辭天人一般的清冷容顏,已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唯有沉默以對。
雲辭的神色仍舊淡然出世,就連說出的那句話也是雲淡風輕,彷彿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看不出一絲怨憤與傷感。
而這才令沈予更為自責。
淡心是自小便跟在雲辭身邊服侍的,最清楚不過雲辭腿疾的內情,此刻她見兩個當事人都默默無言,往日自己的伶牙俐齒好似也消失無蹤,只想垂淚。
一時之間,三人的氣氛靜默得過分。有些不想提起、不願戳破的東西,險些便要蹦出來。
所幸,晗初的去而復返解救了三人。但見她神色愧疚而焦急,推著一張輪椅急匆匆跑來,那額上滲出了香汗,鬢髮也有些凌亂,綰髮的簪子早已不知去向。
沈予頭一次見到晗初如此的慌亂與失態,說不心疼是假的,可只要是關乎雲辭的事,他便會方寸大亂。再者這一次雲辭出事,晗初的確難逃其咎。
“挽之……”沈予看著雲辭天人一般的清冷容顏,已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唯有沉默以對。
雲辭的神色仍舊淡然出世,就連說出的那句話也是雲淡風輕,彷彿只是一句尋常的問候,看不出一絲怨憤與傷感。
而這才令沈予更為自責。
淡心是自小便跟在雲辭身邊服侍的,最清楚不過雲辭腿疾的內情,此刻她見兩個當事人都默默無言,往日自己的伶牙俐齒好似也消失無蹤,只想垂淚。
一時之間,三人的氣氛靜默得過分。有些不想提起、不願戳破的東西,險些便要蹦出來。
所幸,晗初的去而復返解救了三人。但見她神色愧疚而焦急,推著一張輪椅急匆匆跑來,那額上滲出了香汗,鬢髮也有些凌亂,綰髮的簪子早已不知去向。
沈予頭一次見到晗初如此的慌亂與失態,說不心疼是假的,可只要是關乎雲辭的事,他便會方寸大亂。再者這一次雲辭出事,晗初的確難逃其咎。
沈予到底還是生氣,像是沒瞧見晗初似的,冷著臉將雲辭扶到輪椅上,又對他道:“折騰了半晌,先去用飯罷。”說著便親自推過雲辭離開。
淡心緊隨其後,亦是默不作聲。
雲辭側首望了晗初一眼,原是想要出語勸慰,又擔心自己火上澆油,惹得沈予再責罵她一番。於是只得住了口。
晗初立在原地,見那三人已越行越遠,才轉過身去朝原路返回。肩上,有些疼痛呢!應是方才摔倒時,恰好被滑落的簪子扎到了後肩。
可心裡的愧疚抵擋過了髮膚的痛感,晗初選擇靜默地離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