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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過後,區中心的門才被人從內開啟,五六個帶槍的軍人守在門口,要求一個個核實身份排隊入內。十歲以下的小孩沒有自己的值卡,則只用監護人表明身份即可。

這裡的工資是一天八十,將好能容人餬口。加上戰場如今的戰績翻倍,尚且有戰鬥力的年輕人自然不會往這裡擠,我很輕鬆的申請到了科研所範圍內佈置場所的任務。

蘇沉還病著,精神不大好,有些嗜睡,我沒有給他申請工作。好在偌大的科研所有不少空置的房間,於是我忙前忙後的佈置花籃等物的時候,就讓蘇沉暫時在一個房間裡休息,那裡的窗子連著前廳,他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我。

有時候我稍微能有點空隙,就跑過去看他一眼,確認他好好在那躺著休息,才安心。

這裡的人不管伙食,中午的時候很多人都回去了,我準備了些麵包和飯卷就留了下來,和蘇沉一起呆在房間裡。

因為婚禮的事科研所第一層都空出來,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我跟著領事去上面的樓層拿過幾次東西,上面每過一扇門都需要許可權密碼,普通人幾乎是不可能入內的,可我現在也不需要進去了。哄著蘇沉多吃點東西的同時,也窺視著科研所內部的機密。

就像是在裂縫前發生的事一樣,在我腦子裡有意識想要查探上面情況的時候,偶爾能看到周圍一定範圍內的事物。

這樣的異變,我從起初的牴觸之後,已經不會有有多大的反應了,mr病毒的影響下,變異的溼屍有很多。我慢慢認定心中的猜想:我和變異溼屍的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我還活著。而且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會惡化,變成透納那樣的存在。

且而,我身體上的異變自從從和透納對峙之後,明顯急劇加速起來。

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從剛剛學會“看到”一堵牆之後的景物,變成可以“看到”整座科研場所所有的角落。原本冒風險偷偷混入科研機構內部的計劃徹底沒了必要,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惶恐。

由於科研人員剛剛從內圈搬進來不久,上面樓層很多密室都沒有被啟用,資料的歸檔也很雜亂,我幾乎找不到什麼能給普通人一眼看懂的資料。

地下室的分隔間內則塞滿了溼屍,還有被鎖釦在單獨房間裡的感染者,畫面血腥,不忍入目,卻也只有這裡才聚集了最多的科研人員同時進行實驗。

可他們交談很少,即便開口,說的、寫的東西專業性又太強。我關注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

然後才在地下室最偏僻的一個小房間內,發現我在大戰場上看到的那個渾身長著黑毛的半人半貓的嬰孩。

它還沒有死,被關在一個玻璃罩裡面,踉蹌著在裡面爬來爬去。

室內圍了一圈被鋼圈釘死的溼屍和乾屍,沒有人類這種刺激源的存在,溼屍們除了眼睛依舊是睜開的,一具具安寧靠壁立著,好似普通的屍體。

這個室內沒有科研人員,只有四個牆角的監視器緩緩轉動著。

我潛意識覺得奇怪,於是在這種微妙的寂靜中亦沒有調轉開“視線”,靜靜注視著。

嬰孩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槍傷,稀薄的黑毛之下遍佈著屍斑,像是嬰孩一樣的動作,在玻璃罩內跌跌撞撞動個沒完,不知怎麼攀附著玻璃罩的手一滑,腦袋咚的撞上了玻璃罩,幾乎是立刻,一陣尖銳的哭聲炸起。

我被這突然的聲響嚇到,不知為何覺得焦躁,背脊發冷。

整個室內也突然有了其他動靜,所有的溼屍在哭聲響起之後瘋狂地暴動起來,鋼鏈摩擦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少溼屍直接以撕裂折斷手腳為代價掙脫了兩三個鋼圈,只有頭部的與牆壁緊貼著無法掙脫,嘶嘶吼叫著。

與之相反的是,乾屍皆沒有什麼反應,安靜猶若死去已久的人。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發聲,不知道專業的人員看到這樣的結果會得出怎樣的結論,我滿腦子都想著這樣的東西,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戰場的洞窟內。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半人半貓的嬰孩就是引來大批溼屍,導致大戰場出事的罪魁禍首?所以這場事故是意外,還是人為?

我對這些知道的本來就少,只能算是胡亂猜測。於是早就順著找到了連線這密室監視器的房間,那裡只坐著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男人,面容消瘦,整個人就像是像是骨架一樣撐起衣服。

指骨嶙峋的手握住一隻碳素的筆,面前唯擺了一張白紙,我沒有注意到這邊之前,他已經在上面寫了兩行字:

sr

支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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