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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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得有條不紊,等近暮時已經全部完畢。
由於內部空氣混濁、惡臭難忍,工作人員先行恢復了基地供電系統,開啟通風。而後所有人來到基地外吃晚餐,一般清掃工作暫且停下。
楚寧離得最遠,鼻子和眼眶都泛著紅,坐在路邊的草坪上抽菸,過於“纖細”的身量和正用餐的武裝部隊格格不入。
我和斐易最後走出的基地,從食物分發處領了兩塊麵包,剛坐下,那頭楚寧便起了身朝我走來,自然地從我手中拿走了塊麵包,在我身側坐下:“不介意我坐這吧?”
我以為他是有話要說,點了點頭讓開座,因為楚寧對我向來不算熱絡,喜歡獨來獨往,從沒做出過類似的舉措。但直到所有人用餐完畢,他往後仰躺在草坪上磕眼小憩,也始終不曾對我說過什麼。
我覺得莫名其妙,可不久之後醫療隊一行的大部隊趕到了,所有人忙著測試空氣、安置裝置和清理房間,便將楚寧的一點異像拋諸腦後。
還有一點,便是斐易今天格外的粘我。
他作為指令的釋出人,和我這個到處打“雜工”幫忙的原本不會有太多的交集。譬如我跟在他身後走著,發現某間啟用的房尚未有人來除菌,便自己拿上工具去幫忙了,結果沒兩分鐘,便聽到斐易喊我。我帶著口罩手套歪出半個身子在門外,應一句在這,問他幹什麼。
他站在原地,若淬著星光的眸子黯淡地凝著我,沉默了半晌才說沒事,然後隔三差五從我在的房間前晃過,偶爾站定一會,問我什麼時候能好。如果楚寧在我身邊的話,這頻率還要再高些。
醫療人員大部分不會參與這類的工作,在研究室內擺置著他們的裝置,喊著輕拿輕放,然後各自挑了個打掃好了的房間,抱怨著環境惡劣,休息去了。
我忙了大半夜有些口渴,揹包裡的水喝乾了,便詢問了一下其他人,得知地下一層醫療人員的住宿區配置了暫用的飲水機。遂摘下手套,拎著空水瓶過去了。
基地的門已經關閉,空曠的走廊內一絲燈光都沒有,每個房門都緊閉著。我憑藉白日裡的記憶,摸到了飲水機,接了小半瓶水,還沒來記得喝上一口,只聽得咕咚一聲。
氣泡在大水桶內迅速的上浮爆裂。聲響不大,迴盪在空寂的走廊中卻有些突兀了。
緊接著啪的一聲,最近的一間醫療人員住房內燈光被人開啟了。有人怒氣衝衝地拉開門,冷白的燈光投射過來,照在半坐在地上,帶著口罩、防塵頭套,灰不溜秋的我的身上。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一吼,有點愕然地從地板上爬起來,本來想摘下口罩和他說話,後又想到我這個“被研究人”此時此刻出現在這並不合適,遂悶在口罩裡面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對方是個體型偏胖的老人,約莫六七十歲了,滿頭白髮,神情疲憊。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選擇同他道歉。
他聽我如此,沒再刻意刁難什麼,說了句讓我快走,沒好氣地關上門回房間了。
我灰溜溜地擰好瓶蓋往外走,背過身帶上走廊的安全門,剛一回頭,黑暗中便響起個聲音。
“被罵了?”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跳,手裡的水瓶險些都沒有抓住。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不再忌憚了,我現下的危機意識淺薄了許多,竟至於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那聲音所帶來的熟悉感亦緊接著消除了我的戒備。
斐易伸手極為紳士地扶了我一把,修長的指尖握著我的手腕,透著從容沉穩的力道。我霎時有點訕訕,像是被人撞見了丟臉的事,不自覺開始解釋:“我剛才來接水,弄出了點聲音……”一頓,又覺得自己突如其來的解釋簡直莫名其妙,更加訕訕,乾脆閉上嘴,乾笑了兩聲。
斐易沒有說話。
我擰開蓋子,喝了口水平復一下心情,問他:“住宿區都安排妥當了嗎?”
“恩,你可以休息了。”斐易的聲音低低的,比起白日裡和其他人說話時溫柔了幾分,隱約著笑意,聽得我有點發愣。
我想了想,心中微妙並著三分糾結看他一眼,打算著下樓去,便要自他的掌中抽回手,沒想卻未能掙開。茫然一瞬,“怎麼了?”
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只感覺到他身體放鬆地靠在牆壁上,手指緊緊合攏地抓住我,嘴上說了一句與行為完全相反的:“沒怎麼。”
沒怎麼幹什麼抓住我?我無奈,抬起手想要再次掙開他,正要說句“別鬧了,天都要亮了還不去休息。”腰間倏爾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