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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花,紅豔豔地叫人匪夷所思。
廉幽谷一夜未眠,次日小寐過後,待在被子裡不肯出來時,正在這麼胡思亂想。
殷世煊平躺於帳內,安穩熟睡。睫毛輕棲在他星眸皓齒的面頰上,賞心悅目,帶著十萬分的蠱惑誘人。
而廉幽谷瞧著這張看過七/八百遍的面孔,連繫了他昨日的所作所為,只覺得自己竟是像從未認識過他。這會兒蜷縮在他的身旁,每每碰觸到他的肌膚,都能令她狠狠抽搐一陣,以致於怕地要死要活——千萬不要驚動這頭猛獸才好。
可修身習武的人到底是知覺敏感的,早晨睡了半響,此時的殷世煊已差不多半醒。廉幽谷的手臂從他胸前劃過,他一面不動聲色地睜眼看去,一面飛快捉住她的小手,輕輕印往他的胸膛,讓她待在那裡。
廉幽谷懵了,只感覺那胸膛下的東西跳得沒有規律,根本不同她對殷世煊泰然自若的定象,也似個凡人樣會亂會跳。
她這才憶起昨夜他對她說過的話:“這輩子,只要你一個。”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夫君也……
“廉幽谷。”殷世煊這會兒忽然又喚回她的名字,漂亮的眸子緊緊注在她的眉間,意味不明地問道:“這裡可怕嗎?”
廉幽谷的小手極不自然地在他胸口亂撓。要說不怕,她到底是對昨晚心有餘悸。要說怕吧,一顆心臟而已,哪裡就這麼嬌氣了。自然還是回了句:“不可怕。”話出連她自己都驚了,那近乎沙啞的嬌喃嗓音是怎麼回事?
廉幽谷頓時羞紅了臉,奮力閉上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把一切關在眼皮之外。
殷世煊胸間火苗亂竄,氣息又再度不穩。可一想到她昨晚苦苦求饒的可憐樣,實在沒忍心將她壓下去。最後滿意地放開她,坐起身來瞧了窗外的天色。
眼下已經日上三竿。
“百雀。”殷世煊一面穿衣,一面對臥房外這樣高聲傳喚,是要起床的準備。屋外早有人備好巾帕洗漱,雖然不是百雀,但也進來得非常利落。
廉幽谷嚇得急往殷世煊背後鑽,只差化身一隻蟬蛹,裹在被子裡頭偽裝冬眠,再也不出來了。
殷世煊一哂,掏來被窩裡暖熱乎的衣裳,三下兩下就替她裹了上去。這樣,不至於在外人面前春/光外洩。
外頭宮女本還詫異呢。他們殿下往日卯時起早,便是現今負傷在身,也無不是辰時之前收拾就餐的。加之百雀乃太子妃的貼身宮婢,殿下醒來喚的不是他房中管事內監,而是這百雀。進門來伺候的眾人也有那麼片刻的迷糊。
虧得這些宮人宿醉之後腦袋還靈光。見了屋中景象,這才像吃了榴蓮一樣紛紛頭皮炸開。
“給殿下……娘娘請安。”屋裡跪了一地,時不時還有宮女其中抿著嘴偷笑。
廉幽谷囧得兩眼發花,登時又栽倒下去。
殷世煊合衣起身,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交代道:“去將御醫署的女醫傳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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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官便是他們新婚之夜貼身伏侍的一個。
廉幽谷慢慢吞吞拾掇齊整後,在暖閣的湘妃榻上幹躺著,女醫進來為她請了平安脈。回稟殷世煊的時候,他那會兒也正在由程大人搭脈,女醫就沒好意思詳述太子妃的情況。
只說:“娘娘身體康健,偶有氣血虛弱,都是女子常見病症。搗些黃柏、蛇床子為藥丸,配著烏雞養生湯悉心調理,氣色更好。”
殷世煊聽罷還僅僅是勾唇一笑。程大人是御醫署的醫官長,這些藥物所對症狀無外乎婦人之症,此時在旁一聽,也就明白了。
難怪太子內傷有虞,本還思索著是否因近日年關將至,過渡操勞引致。這麼看來,根本就是太子心急不懂節制了。
女醫官下去配藥之際,程大人漲紅著一張老臉,終於叮囑病人了:“殿下,微臣先前說半月之後可下床適當活動。這個活動是身體康復必須的,但是‘適當’也十分重要。殿下受的是內傷,肺葉此時還在癒合之期,傷口沒長好,當儘量避免劇烈運動。”
果然是做大夫的,一個縱/欲過度也可被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殷世煊在床沿閉目坐著,被他這麼一說,反倒產生一種“是他做事魯莽”的錯覺來。
殷世煊避而不談,將寸口的衣袖撣平了問:“情況嚴重嗎?”
他的根基好,情況本無大礙。可程大人瞧著他的感覺,像是一個不聽醫囑的大孩子,所以故意唬道:“有點嚴重,至少三月之內,再別這樣了。”這說話的口吻竟和公孫煜的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