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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回憶自己剛才究竟把衣服放在了哪裡——畢竟好像去的地方還不少咧!
“翡翠!”
殷世煊連喚了兩聲,翡翠才慌慌張張從外殿跑進來。雙手溼漉漉地,似沒來得及擦,“太子殿下,婢子在,婢子在。”
“你們是怎麼伺候娘娘的,不知道今天是來面見二聖的嗎?這樣成何體統?”
翡翠未來得及喊冤,殿內、殿外同時響起兩道大監高亢嘹亮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皇后駕到!”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除了廉幽谷,所有人的眼皮都不約而同扯了一下,很要命的那種。翡翠更是在這眉睫之際嚇得魂飛魄散,嘴裡喃喃哭噥:“怎麼辦,怎麼辦,殿下,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殿外御前大監的烏紗已經冒出個尖頭兒,其後浩浩蕩蕩的腳步聲接踵而至,留給殷世煊思考的時間其實所剩不多。
“你們都回到原位去。”說罷,殷世煊攬袖將腰間之秋蘭玉佩取下,匆匆交給洗馬。解帶玉封,沒來由得一把扯下身上織錦衣袍,鼓飛在半空之中。在那個角度裡,脫掉盤雲廣陵袍的殷世煊同樣也只附著一身雪白中衣,脖頸修長,似鍍了一層清釉薄膜,包括臉龐和鼻翼輪廓都修飾得白皙無比。
廉幽谷眼珠子都看直了,待下一秒,殷世煊的衣裳更神乎其技地搭在了她的身上。雖然大了一圈兒,但和白衣的“坦誠相見”比較起來,確實得體不少。那人為她穿衣疊袖一氣呵成,動作嫻熟,一切完成之後甚至於氣息都不所動,全然沒有痕跡。
也正在最後一幕倉皇落定之時,皇帝從殿外而來,皇后從寢殿移駕,二聖幾乎是同時抵達了承明殿大廳,僅看到了他們所呈現的一幕。
皇帝口裡頭本來還打趣著:“這是誰放了個梨子在門口……”話音未落,便為眼前二人衣衫不整之形象弄昏了頭,“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皇后正巧也從內廊出來迎駕,不想他們正在說話。鳳眼帶笑,很和適宜地將話題岔開去,帶著後生們先拜見了皇帝。
“臣妾給陛下請安。”這份雍容端莊與和靜溫婉來得恰是時機,如破天一語直醒眾人肺腑,給陷在水深火熱的人指派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受這根稻草的提點,衣不著體的殷世煊立刻抓住廉幽谷的手在皇帝面前行了萬福禮,身後宮女及內監也立刻跟隨行大禮。整個承明殿噤若寒蟬,突然變得局靜下來。
皇帝一雙老道的精眸在殷世煊白淨的中衣上滾過一個來回,裝作沒有瞧見,對所有人道:“起吧。”
隨後和皇后一起入上座。
不等皇帝開口斥責,皇后便先埋汰這位新晉太子,對皇帝道:“瞧這小倆口,好不容易成大人,卻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在長輩面前真真像個孩子樣。 ”
皇帝額上的抬頭紋稍有舒緩,還是哼了一句:“是啊……世煊,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呢?”
“是兒臣失儀。幽谷方才身子不適,衣袍有穢。兒臣一時心急,思慮不周,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了,還望父皇母后恕罪。”廉幽谷一言不發地瞧著他的夫君,忽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睜眼說瞎話?
皇后接過話道:“小倆口相敬如賓是好事,但你身為太子,言行得失還需多加註意,禮不可廢。”
“兒臣行為欠妥,謹記父皇和母后教誨。”
謝恩時,廉幽谷看見殷世煊的表情有一度複雜的變化。目光對向高座時神情又恢復了正常,甚至掛上了她從未見過的一張慈目笑臉,很是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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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命宮女從寢宮中挑來一身乾淨衣裳,廉幽谷於偏殿換好,又將殷世煊的衣物物歸原主。二人才重拾完整。
皇后打量了廉幽谷一圈兒,讚許道:“是本宮入宮時陪嫁的衣裳,穿在小谷身上確是極妙。”轉頭時忽然又有些憐惜,對殷世煊道:“小谷身子骨弱,往後你可得將她養胖一些。否則連衣裳都撐不住。”說完就即刻順手去拿瓷碟裡常年供奉的甜點,和藹可親地衝廉幽谷笑著:“母后宮裡的粟米耙開味又養胃,回頭用過午膳,便帶回去些。”
殷世煊和廉幽谷的目光都隨著那勻稱的指關節挪到青花攀枝的瓷盤上,但只有廉幽谷恰是時候笑露出兩粒虎牙,看著光光蕩蕩的盤子,提前捕捉到母猴大人臉上的變化。
摸著空空如也的盤子皇后不免有些窘迫,斜睨了掌事宮女一眼,然後去拿案上的柿子:“嬤嬤們都有將新鮮柿子風乾的手藝,味道甜甜糯糯,小谷肯定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