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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房間裡敲木頭,是我偷偷學來的。”
“是薛良人……今天是薛良人命你來找煊哥哥的,怎麼……”殷世煊斟酌著將“怎麼一個人來”的問話臨時作了改口,問:“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殷世喬爬在殷世煊的脖子上,鼻子帶著微微哼腔道:“昨天小喬和母親在家裡做豆皮,結果剩下好多面粉就做了黃豆酥。母親說哥哥愛吃,就讓我送些過來。”
殷世煊聽到他說和薛良人自己動手做吃食,眼眶不由自主微微一緊,“園子裡宮女內監幹什麼去了,怎麼能讓你們做這種活。”
“母親說多幹活兒,長大了才能像煊哥哥一樣。”他認真地攀住殷世煊的下巴說:“其實我覺得作黃豆酥也很好玩。”
“是嗎?”殷世煊觸著他的小臉,語氣故意嚴苛著問:“是喜歡吃麥芽糖吧?”
小臉噗嗤扭過頭,“才不是……”
由於這溫情一幕愈加引人入勝,殷世喬已經把剛才那個鬼故事忘了差不多。廉幽谷此時忍不住偷樂著笑出了聲,引得好不容易走出陰影的他又將注意力停留回了她身上。
小小的眼神,酷酷地顯現出不甘之色。本不想開口的,見已經快到妤園就忍不住脫口而出,“煊哥哥,她是誰?”
殷世煊接下來的回答更像是稱述一個官職稱謂:“這是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是不是就是你娘子啊?”
廉幽谷未敢插嘴。殷世煊瞅了她一眼,下巴繃得緊緊地,但還是說出了口:“是。”
廉幽谷驀地一怔,抬頭望去正巧遇上他半溫半情的目光。雖然知道那種情感不是特意為她停留的,但就這錯誤的一半誤會的一半,已經足以令她胡思亂想腦補出一個關於他們的深情對話:
“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娘子。”
……
可這種溫情的真正享有者,是殷世煊肩頭的那個怪小孩。聽聞殷世煊的回答,他的反應簡直與殷世煊一個德性。小小年紀,高冷範十足,面對廉幽谷的笑臉相迎,傲嬌地扭過小頭,可謂不屑一顧。
薛良人這時帶著兩名宮人前來接他。一身紡綢綿衣確實不見如皇后那樣光鮮亮麗,從眉至眼無不表露溫順恭和。千恩萬謝地拜過太子殿下,又將殷世喬抱於懷中反覆逗哄,幾人又才攙扶著回妤園。
這時,殷世喬突然扭捏著身子,對著廉幽谷的方向問了句:“你是不是和煊哥哥住在一起?”
廉幽谷亮著甜甜的嗓音答著:“是啊。”
“噢……好吧,我下次再去找你聽故事。”
“……”
~
回到茹蕙宮時,晚膳都涼成了冰塊,二人匆匆填腹,也不知吃沒吃飽。沐浴後的廉幽谷換上一身月白睡袍,趁著殷世煊還在床上掌燈讀書,便沒臉沒心地巴結了過去。
燭火保持著微紅的色調,在幔帳邊投印勾勒出殷世煊玉璧無暇的輪廓。鼻樑微微高挺,濃密的睫羽銜接在粼粼光絲的一端,聚精在一個書本的光影上,恰如其分地反應了何為“認真美”。能把光影都修得如此漂亮的人,怎麼敢令人去大膽想象——這個就是我的夫君!
一如這種美的延伸,廉幽谷緊盯著幔帳上投下的那封薄唇,時而銜珠玉啟,時而盈滿瓊露,真是將她攪得心力交瘁。鼻腔內一行腥甜的味道順著目光慢慢垂落,廉幽谷下意識地猛吞口水,將那甜甜鹹鹹的順著喉道又咽了回去。這才發現,原來殷世煊一直在和她說話。
茫然間只聽得對面人說了個結束語:“……你都清楚了吧?”
廉幽谷一臉懵然,腦子在記憶中飛快運作,記得隱約聽到“相府”之類的詞,就裝了大概地點點頭。
不過這種臨時抱佛腳顯然瞞不過殷世煊的眼睛。他放下手裡的書,屈膝半倚在床沿的鏤花木架上,顯得分外幽慵。
換在以前,這種狀態絕對是殷世煊的命門所在。他的身份他的處境都不足以使他有這樣過分的鬆懈,吃飯就寢,無論在何人面前,他都需要保持絕對的剋制與嚴謹。這不是一種習慣,但卻是張他必須武裝一輩子的面具。
廉幽谷是個例外,以她的心思城府根本不足以對殷世煊構成威脅,甚至連存在都可有可無。所以才在這個時間特定的地點,令她看到這種意外——一種不經意的,由內而外表露出來的奇謐氣場。
殷世煊沒有收起這股子慵倦,而是又提到另一個話題:“小喬是宮裡最小的弟弟,她生母於我有恩,養母薛良人也待我也不薄,今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