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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帳篷是你帶來的?”
廉幽谷果然沒有睡著,哼唧應道:“是啊。”
“帶這些做什麼?”
“帶著……給自己住。父皇不是判我流放嘛,我總要有棲身之地。”
難道她就打算一直住在這種帳篷裡?
殷世煊埋下自己的眸子,有微微啞然,“帶了多少個?”
“十來個吧。總要換地兒嘛!”她倒是答得爽快,卻沒有想過這樣重的一個包裹,憑她這點繡花力氣,要如何做到隨時換地。
殷世煊不著痕跡地哼笑了聲,似自言自語道了一句:“看來他們不會來了。”
“啥?”廉幽谷沒有聽清,刨根問底地追問去。
殷世煊卻不再答了。丟下一句“限你半柱香內睡著”之類的話語,就再沒了動靜。
說來也奇怪,睡覺睡不著,還得人逼著促著才能入睡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廉幽谷一人有這怪毛病了。
不過這也要看物件是誰,換作是公孫煜嘛——她可真得起來好好理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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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車輪轉。月前和殷世煊共處一室的廉幽谷,那時還緊張得一夜不曾入睡。今時在這荒野之外,倒換成殷世煊失眠了。
迷夢初醒的廉幽谷因之嚇了一跳,但殷世煊儼然一貫波瀾不驚的模樣,便使得她沒有好意思去問個中緣由。
整個晚上,方仲元一行隊伍自然再沒有出現過。雨停過後,廉幽谷跟著殷世煊返回官道,卻瞧見沿路上挨個兒擺著七八座小帳篷,頂著尖尖角兒,正是他們原地休整的傑作。
車子已經從泥潭中解脫。方仲元整裝待發,餘下的侍衛也在收拾暴雨過後的殘局。眾人見了二位主子,立刻圍過來見禮。但礙於出門在外,殷世煊很客氣地婉拒了,只命拔寨啟程速速出發。
至於對昨夜將太子太子妃遺留在土地廟這件事,整支隊伍倒是出人意料的默契非常。但凡問及,無一不是“相賠戰友”這麼個藉口,殷世煊也不得已作罷。
但那些人心裡怎麼想的,殷世煊還能猜測一二。心存感激的同時,又有兩分旖旎。畢竟在外人眼裡,他與廉幽谷可是夫妻二人——二人孤處一室會做些什麼,這幫年輕人大抵可以暢快想象了。
目下且無交流,廉幽谷則更是一無所知。隊伍很快重新出發,轆轆奔赴他們的目的地——渝州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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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官道,車行又過半日,漸漸地就進入了渝州山區。
遠的青峰如眉黛窈窕,似美人醉臥一般歇於毓秀之隅。那山脊上籠罩著稀薄的煙霧,流水一樣潺潺浮動。時而一窺容貌,時而欲遮還羞,端得是瓊樓仙宮也不過如此。
一路上,方仲元時不時呈報上本次暴雨之襲的輜重損失。殷世煊但見沒有太過要緊的,只吩咐到了下一縣城採辦補齊,如此就沒了後顧之憂。
剛入山區,眾人按例停車休整。在河谷水邊尋了一處絕佳的位置,餵馬飲水,燒火煮肉,不亦樂乎。不多時,荒無人煙之處,炊煙杳杳升起,立時變為生機盎然。
午飯過後,殷世煊站在清水河谷岸邊,對著那對岸之幽林密谷若有所思。
所思不透,隨後叫來幾名操持地方口音的侍衛前來問話,“你們知道對面山坡上是什麼果木?”
眾人遠遠眺望去那果樹上結的果實,因與綠葉混為一色,實在肉眼難辯,遂也未說出個結果來。
殷世煊於是叫來幾人,吩咐過去看看。
廉幽谷這時急急橫到他面前,將他喚住,“夫君。”領會到殷世煊凜然一變的眼色,立刻又將這稱呼減弱,走到他跟前小聲哼道:“這裡……感覺不大好,還是別過去了吧?”
殷世煊沒有反對,只說“去去就回”。
廉幽谷規勸不住,只好隨他同去。時下方仲元幾人也收整完畢,見餘人淌水去到對岸,一時不解。但見小谷又在同行之中,也不待多想,另又叫上幾人,立馬跟了上去。
殷世煊之所以好奇山坡上所種植被,是因為山區土地貧瘠,歷來不利於種植收果。現下這個品種從前不曾見過,卻掛果頗豐。如能推廣,必能為民利用,從而改善渝州臣民溫飽用度的問題。
不過,這漫山的果樹不像是放天生養,必然是有人打理的結果。既然渝州百姓已然掌握此種培植手法,那又為何屢屢斷糧,常年枉受飢寒之苦呢?
卻說眾人過河之後,近距離見到這方果木,仍是不能叫出名頭來。
有人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