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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弄,“我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在下定決心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但我沒瘋,我清楚得很,我只是不想假裝糊塗的用一輩子時間來忘記腦子裡的子彈,可能挖出來的結果比打進去的時候還糟糕,我也不想糊塗的過一輩子。”
這是很長的臺詞,每句話說的時候都有細微的表情變化,攝影機的特寫把艾倫的全部表演一一具現,哪怕一個錯誤,一個情緒不對,嚴格的娜塔莎都會喊停,但她沒有,她全神貫注的看著他們的表演,已經被這種氛圍吸引。是的,就是要這樣的氛圍,娜塔莎知道,想要騙過觀眾,他們都要騙過自己,但艾倫是不需要欺騙的,他說這些就好像內心的剖白,他也可以糊里糊塗的成為一個影星,假裝自己從來沒有過夢想,他的選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萊利沒有任何區別。
海勒上尉沉默了,他這樣的男人沉默的時候,能連帶著周圍一切暗淡,忍辱負重的裝瘋是他為了自保的最好選擇,然而眼前這個毛頭小夥子似乎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另外一種選擇,一種他感敢卻不敢做的選擇。
“既然你沒瘋,我就沒辦法挾持你。”萊利覺得這沉默是種回應,他還是笑出來,倒是笑的一點不勉強,但決絕是絕對能在這表情裡看到的一種力量,“這裡我們分開行動,你如果往墨西哥跑……以你的能力,活下去不是難事。”
海勒還是沒有回答,他盯著光禿地面縫隙裡掙扎的已經半死的枯草,篝火噼啪作響,裡面的風滾草枯枝已經快要燒的乾淨,火光越來越暗,他的臉越來越沉向黑暗的陰影。
打光師非常恰到好處的移動反光板,他在鏡頭外遊走,監視器上,海勒的臉從明到暗,視覺效果在不後期調光之前就已經攝人心魄。
這種“匠氣”正是娜塔莎最擅長的把控。
“你服過兵役嗎?”
海勒猝不及防的開口打破沉默。
“沒有,我以前是fbi,因為工作出色被調入特勤局,再往前我是警校的學生。”萊利雖然沒明白海勒的用意,但還是如實回答。
“我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應該是個軍人,我的爺爺死在德國,我的爸爸死在越南,我奶奶在我入伍後對我說,‘去吧,戰場對海勒家的男人就像是兔子洞,早晚你們都會一個個跳進去。’我想過我會死在戰場上,在幾乎死過很多次後,這不可怕,但你知道嗎?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在自己的身邊,不是因為敵人,而是被人以國家的名義謀殺,在此之前,我們一直都相信,我們是為了國家在作戰,但這句話現在就像個笑話。”他抬起頭,任何人都能看出回憶讓他痛苦不堪,“哪怕像好萊塢的無聊電影那樣,白宮裡的傢伙被什麼稀奇古怪的組織被外星人控制了也好,我會殺進去,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擰下來,但不是,這不是電影,年輕人,是總統,他真的是總統,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沒被任何人控制,沒有任何理由,僅僅是貪婪,他把國家和軍隊變成自己謀私的工具,我的戰友為了他卑鄙骯髒的藉口死了,他們和他一樣,是母親的兒子,是女人的丈夫,是孩子們的父親,但就因為他的欺騙,他們就死了,無聲無息的死了,什麼是信念?你告訴我,什麼是我現在該相信的東西?像你一樣支撐你走下去那狗屁的理想主義,你讓我翻遍整個地球,到哪裡找得到?”
最後,他的嗓音已經喑啞,就像吞下了整個荒漠的沙石後的乾啞與生澀,每個單詞每個發音都讓人感覺到疼痛,萊格斯是演技魔術師,從視覺和聽覺,只要是你的感覺,他都能欺騙你,再加上為了營造這氛圍的娜塔莎的絕技“障眼法”,劇組上的人都覺得,影史上似乎又要留下經典的一幕。
他發揮出色,艾倫也不甘示弱,他沒有被這強大的氣場壓下去,他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痛苦的絕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就像馬上要被黑暗吞沒熄滅的篝火,就像兩個男人信念中的支柱,艾倫的眼神不只是單一的同情,複雜交織其中,他悲傷又憤慨,最終,猶豫之後還是開口,“你知道證據在哪,對嗎?你可以告訴我,我想讓所有人知道這一切,我們不該被矇在鼓裡,你告訴我,我會堅持到底,我不勉強你……你如果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或許可以試著相信我。”
“……人生要面對無數的選擇,不是每個人的每一刻的選擇都關乎生死,但這一刻海勒腦子裡回想到幾個月前的那個夜晚,當時的繁星依舊懸掛今日的夜空,他面對的死屍也變成活人
經歷這些事讓他活了還是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不,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但現在,就在此刻,看著萊利的眼睛,他知道該怎麼做的對的,就算是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