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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非要追著孟陵狂臉上那點傷問長問短,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恐怕是誰也別想睡了。
商墨盤著膝蓋坐在床榻上,那一身的衣服穿得也有些零亂,滿頭如絲如綢的青絲尚未束起,如飛瀑傾瀉而下,那張已經恢復白皙紅嫩的小臉寫滿了關切與疑問,對孟陵狂說的話全鬥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就盯著他唇角的那點瘀傷上了。
孟陵狂一時無言,幾次想要轉移話題都被商墨這丫頭又給帶回來了,一身素袍襯得他身形更加修長俊挺,磊落乾坤,淡漠適然,俊逸得如世外謫仙,不知為何,偏偏此時被那精明又執拗的小丫頭幾番追問下來,那張俊臉上竟然驀地有些古怪起來,似乎還有些可疑的紅色一閃而過,沒能掩藏下。
商墨是何等精明的人,陵狂哥哥素來心思深沉,所有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埋得很深,難以察覺,難得捉到他如此異於尋常的情緒,商墨自然是眼睛一亮,整張小臉寫滿了好奇和興奮,上身一直,原本坐著的姿勢也變成跪著的了,身子欺身向前,小臉湊近了孟陵狂幾分,意味深長地發出了一聲:“咦——?”
隨著商墨那張白皙精緻的美麗臉龐的靠近,清徐微香彷彿雨後風兒一般迎面撲來,鑽進他的每一寸肌膚裡,她狹長濃密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眨巴眨巴著,噙著越發濃郁的好奇與懵懂。
“墨...墨兒......”孟陵狂忽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更加古怪了,如此從容睿智的男子,竟然第一次展露出了這麼驚慌無措的神情來。
見孟陵狂的反應如此之大,商墨更加稀裡糊塗了,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然後小嘴一撅,頗有些不滿:“陵狂哥哥為什麼避我如洪水猛獸。”
這丫頭......
孟陵狂俊容上忽閃不定,只覺得這個丫頭平時鬼靈精怪,為人瀟灑果斷,今日怎麼偏偏追著一個問題不依不撓,對於他很明顯的情緒,她反而一臉無辜困惑想不明白!
“我知道了!”商墨忽然想通了什麼,然後急急忙忙踩上白錦雲履要往外跑:“陵狂哥哥的臉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雲漾來。”
“哎——”孟陵狂有生以來發出了第一個無可奈何到幾乎要控制不住情緒的嘆息,一把抓住了商墨的手腕。
商墨原本正要往外跑,經過孟陵狂身邊時,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隨之整個人被往後一帶,原本往外衝的勢頭完全被化解了,纖瘦輕盈的身子如臨風起舞一般在地上旋了個轉,裙襬飛揚,畫出一個比花瓣還要美麗的弧度,身子一栽被帶了回來。
好在孟陵狂眼疾手快,另一隻手十分及時地扶住了商墨後仰的身子,此時他們之間的姿勢看上去倒是曖昧得很,孟陵狂幾乎是將商墨抱在了懷裡,而商墨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仍然忽閃忽閃著,不明所以地睜得大大的。
“陵狂哥哥?”喏喏地小聲喚著,商墨一動也不敢動。
倒不是不敢動,而是不想動,他們之間雖然心照不宣,但陵狂哥哥素來對她是彬彬有禮的,最多隻是輕輕地擁住她,但很快便放開了,完全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待,唯一一次倒是親過嘴,不過那完全是她商墨厚顏無恥調戲他的結果來著......
“我沒事,也無不舒服。”見商墨不肯站好,孟陵狂只好無可奈何地將商墨放到床上坐好,然後似乎有些尷尬地側過身去:“臉上的傷,是我自願不肯避閃的。”
“是誰要動手?陵狂哥哥你為何不肯避閃?”商墨忽然覺得一股氣從丹田向上湧,說惱火就惱火,除了她,還有誰能讓她陵狂哥哥處處讓著?商墨越想越覺得惱羞成怒:“那個人是誰,她是何方神聖,比我與陵狂哥哥你還熟嗎?陵狂哥哥你為何要讓她!”
“雲漾。”
孟陵狂並不知道商墨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這兩個字一出,商墨的無名怒火竟然瞬時間被澆滅了,臉上竟然還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咳...不是女的嗎......
“雲漾為什麼會與陵狂哥哥起爭執呢?”商墨臉色尷尬,趕緊把話題轉過來。
孟陵狂清了清嗓子,那如溫潤清泉一般敦厚悅耳的嗓音極力用平穩的語調淡淡說著:“雲兄問我...是否真心喜歡你,哪怕性命交付也在所不惜。”
孟陵狂這話當然是避重就輕並不完全了,若是全說了,商墨這丫頭沒準會衝出去追殺雲漾。
彼時雲漾在紫竹林中可是奪人性命的金針在手,那眼裡濃烈的殺機並非有假,他質問他:“商墨那臭丫頭刁蠻任性,既不溫柔也不體貼,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