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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簡單就被收伏的,你們想的太容易了。當然,還有那個十三。
胤禟一下子坐不住了,之前幾天畢竟是他把琵琶湖的事兒當做功勳一件鄭重報告給男人的,現在突然說老四並沒有真心投靠,徹底降伏,那豈不是叫他自己打自己嘴巴,給他難堪?男人雖然沒有當面直說,可是這隱藏著的暗流卻深深刺痛了他,嚴重損傷他驕傲的自尊。“老四與我擊掌為誓,這是好多人都看見的……”
“小時候,他與胤礽沒擊掌過?”可是眼下,他和十三卻正在離太子遠去。這句話吞沒在胤禩的口中,沒說出來。畢竟,老九大了,是需要顧及他顏面的。話說到這兒,就很清楚了,在他們這幫八爺黨的頭領看來,老九與老四訂立的所謂誓約根本就是一種形而上的東西。空洞洞的,沒有一點兒內涵和實質。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在乍聞老九所謂的天大喜訊之後無動於衷的原因。權力的勾心鬥角不是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今天說與你好了就真正的同你一條心了。所說的話如果脫離了行動,那就全是空話,屁、話。
腦海裡飛快轉動念想,流露在眼前的卻是胤禟逐漸慘白的臉龐,好像被雷電完全擊中了,目光呆滯,嘴角僵硬裂開,從裡邊嗬嗬吐著白氣。“八哥……對不起……”在說出那三個字之後,他的臉全部扭曲了,身體憔悴地搖晃,看得出來,很受打擊。
瞧著胤誐關愛地給老九遞來一杯熱茶,八阿哥的眼神更加地溫柔了,忽然關起窗戶,轉過身,一臉正經地說道:“這怎麼能怪你?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怎會不知道?”
胤禟眼睛溼潤了,亮晶晶的東西浮現在眼眶中,分明在八哥的目光中看到了絕對的信任和感激。
“這就夠了,你有這個心……”說著,胤禩已經哽咽,伸著袖口擦了兩下眼角,走到兩個弟弟身前,緊緊握住他們的手,“你們心裡都裝著我,我……我也是一樣記掛著你們……”再想擠出點眼淚,卻發現怎麼也擠不出來了。
胤誐大受感動,渾圓的臂膀張開,摟住兩個哥哥,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九掙開他的胳膊,正視八哥的面孔,溫柔又堅定的力量從那裡穿透了出來,好像一束束亮眼的光芒將他籠罩。
“八哥,有這些話,我就是為你死了,也甘願。”
“又胡說。”皺著眉,吩咐兩人重新坐下,胤禩展開真正想說的話題。“方不染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我曾在內閣見過他一篇奏章,寫的極為精彩。可是不知為什麼,卻被皇阿瑪扔到了一邊,壓根沒有批覆。按道理說,寫得好應給予讚許嘉獎,反之必定是要追究責罰的。可是,皇阿瑪曖昧的態度卻很讓人起疑。後來我藉此尋問了重臣張廷玉,他倒是沒透露什麼直接的口風,只說了一句皇阿瑪叫人重新謄寫了一份方不染的奏摺擺放在自己的書房裡。這可就是耐人尋味的話題了。不過,卻不是眼下的重點。我們得出的重點結論是,方不染有著驚人的能力。能夠一筆紙書撼動皇阿瑪,這在張廷玉他們當年,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想收他為我們所用?”老十順著他的話提問。
“可是,他現在卻經常出入老四的府邸。”胤禟板著臉,說出八哥的擔憂。整理了一下衣領,掏出懷裡鼻菸壺嗅了嗅,捏住半邊鼻孔,使勁呼了口氣,咂摸著嘴,目光陰沉,“聽說是為了年羹堯的妹子而上鉤的。”
“哼,年羹堯這個奴才,可真是壞透了!”胤誐想到嶽鍾麒時常在耳邊對此人的抱怨,憤怒地砸起拳頭重重撞擊著茶几。
“年羹堯的妹妹……”深不可測的笑容擴大在胤禩的嘴角邊,“解鈴還需繫鈴人……這句話說得可真是一點兒不錯啊,如果我們得到的訊息不錯的話,前些天請罪去的她現在應該還在老四那兒……”
“啊!”胤禟一下子跳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難怪你灌醉了太子把他往那邊送……”眼珠轉了轉,餘光瞥了眼緊閉的窗戶和門板,視線轉回到胤禩臉上,狐疑道:“你說這事兒能成嗎?”
“你是在懷疑你那大補藥酒的威力?”
“我是擔心府里人多不能成事兒。”
“恰巧今天是老四領著家人拜見烏雅氏的日子。”八阿哥低下頭擺弄著殘缺的那本詩集,眼角深處藏著鱷魚般的陰險。
得意的笑容終於浮現在胤禟臉上,拍手大叫“妙極”。對著胤禩豎起大拇指,“我看此舉可謂連環計的上計。不僅暴露出酒後失態太子的輕狂舉動,鬧大事件傳到皇阿瑪耳裡嚴重削弱他的地位,而且侮辱了年羹堯的妹妹,教訓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漢人,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