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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若隱若現,一身妝容讓她恢復了往日的明星風采,她已許久未如此盛裝。
魏治明又一抬手,掌聲如雷的禮堂即刻清靜。
他說:“向領袖敬禮。”
剛被升任為秘統局副局長的範嚴倫立刻站起來指揮,“敬禮。”場內刷的一片,無數手臂一致地抬起。
“禮畢。”範嚴倫肅穆地命令,又是刷的一聲,無數手臂放下。
動作規範得令人瞠目,他們究竟是聽誰的號令?
魏治明對此番情景並不陌生,他對屬下的訓練一向如此,對於他來說,號令這些人尊敬委員長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用長官的眼色掃視了一圈,然後滿意地點頭,轉身對江雲生鞠了一躬,宣佈道,“下面歡迎領袖為我們講話。”
江雲生與魏治明眼神交匯,他緩緩地眉目明朗,開始大談特談,在魏治明高度注視下的臺下人員,無一不面帶敬色,正襟危坐地聆聽。
例行公事的開場白講完之後,江雲生抿了口茶,他四周瞄了一瞄,目入一副對聯,心中一顫,如坐針氈的他如今又有點背脊發涼。
魏治明對秘統局中犧牲人員的”公祭”令霓裳毛骨悚然,一下子背後多出了許許多多的靈位和照片,她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覺得那些照片上的人物恐怖異常。
與此同時,她看到了江雲生望向丈夫的眼神。
“我們的組織,發展至今,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跟秘統局人員的獻身分不開的,今日我們在此悼念他們,並激勵諸位繼續努力,為革命事業奮鬥不息,為秘統局斬殺奸敵。。。。。。”魏治明語調沙啞地說著,他一直目不斜視地看著數不清的照片,心頭籠罩了一片陰影,深知這份事業是他一生中最引以為傲的,他已無形被圈了進去,想走想逃亦是不可能。
他已經走得太遠,揹負了太多,無論是對是錯,他也不能退縮。他要壯大秘統局。
一個人走得太急,必定會摔倒,他卻刻意忽略了盛極必衰的真理。有人比他清醒,他走不遠了,那人隱晦的笑容在眾人的掩護下蔓延。
霓裳目送轎車開遠,一直緊隨她身邊的王希州請她進去食堂用餐,她問,“以往每一次大會都要聚餐嗎?”
“是的,夫人。下午還有京戲可看,一直要入夜才會結束。”
一片陰雲籠罩了霓裳,她忽然想起江雲生離去的背影。江雲生從容離去,她按魏治明的要求親自相送,江雲生和她並肩而行,言談之間,多是詢問是否適應陪都生活,她小心地應答,力保謙遜。
待霓裳來到席間,魏治明正擎住一隻酒杯,得意洋洋地和範嚴倫說著什麼話,霓裳被人引入座席,許多雙眼睛都集中了過來。魏治明絲毫不在意,他要得就是這種效果,他示意霓裳站了起來,王希州識趣地趕緊給霓裳斟酒。
“來,我和夫人同敬大傢伙,為了秘統局,為了鋤奸,為了抗日,這一年辛苦了。”魏治明說。
霓裳端著酒杯,把酒強嚥了下去,回首魏治明,身形乍現霜殺的痕跡。自他們和好後,兩人沒有談及未來,談及自身。
她覺得虧欠他,就算一生在旁服侍他也不後悔。
她一直躲在錦夕公館中,不聞世事,她是在逃避。一旦真正面對他的所有,她是否能承受?就是知道,才會模稜兩可,裝作不聞。
然而,柳承早不是當年的柳承,他是秘統局的局長,擁有上萬人的生殺大權,這種權利於他而言,是誘惑是毒物,亦是勝利和滿足。
幾杯下肚的魏治明和下屬們侃侃而談,霓裳在旁聽著,靜默地替他夾菜。他偶爾會投來一瞥,會心一笑。
在桌下,他會出其不意地捉住她的手指,酒酣燻人,他的氣息時不時飄了過來,讓她胃部不適。
酒席到了半場,其他桌的下屬們趁著酒興,紛紛湧過來敬酒,以示敬仰魏治明夫婦。魏治明心情不錯,豪氣雲天地連幹了數杯,連同霓裳的也搶著全喝了。
數杯酒下肚的魏治明摟著霓裳的肩膀,有點搖搖欲墜。
此時,還有人跑來敬酒,霓裳索性替他擋了,誰料,那部下也不懂事,趁著酒興,定要讓局長喝下酒。
一推一進的,酒杯翻了,灑在了霓裳的旗袍上,腹部的位置被葡萄酒染了一大片紅色,那部下見狀連連道歉,被王希州給帶開了。
其他人見狀連忙打原場,霓裳皺著眉,用帕子來回擦拭,一身的酒精味讓她欲吐,她自然不太高興。她叮囑範嚴倫照料魏治明,自己就去找盥洗室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