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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下車,舉了傘將等待了一段時候的女子迎上了轎車副座。多諾站在樓上的窗戶目送兩人的離去,不禁晃頭。
“有好戲看了!”蔡玉晟聽下屬報告了所見情形,心情大悅,他怎麼也想不到,魏治明的後院這把火燒得如此兇猛,現下也不論江雲生是否要死保魏治明,先讓魏嚐嚐臉面丟盡,讓他不甚快意。
中統部和秘統局是一樣的地位,憑什麼你魏治明就大權在握,在外面囂張跋扈,任意妄行!蔡玉晟咬了下牙根,魏治明,我這次不扳倒你,就不姓蔡!
此刻窗外風雨大造,江雲生呆在寧靜的房裡,看完了最後一頁紙,他把那些檔案收好。中統秘統之爭歷來已久,他對秘統的偏袒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中統部的不滿,他豈會不知?
政府中素來需要各部相互制約,他既然當初設定了這兩部,就有了絕好的安排。一切權術在他手中翻雲覆雨,其他人為此拼個你死我活,最終都歸益於他,他是不會讓哪一個人全盤得勝的。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秘統局佔有優勢,這也是蔡玉晟多次彈劾舉報秘統局的緣由。中統落後太久,說不定以後會被秘統局吞併,到時,蔡部長就要歸屬魏局長管束,蔡部長是老臣,絕不容許。
江雲生以前對魏治明的許多事充耳不聞,此次事件,中統掌握了所有不利證據,他這個領袖不作處理,又何以服眾?蔡玉晟已經把證據擺在面前,還把人證也帶到了渝城,擺明了要江雲生騎虎難下。
江雲生把茶嘴放進口裡,養神地闔眼,魏治明,蔡玉晟,你們的本事逃不出我的眼界。。。。。。
一處隱秘的小洋樓中,中統部的行動隊長守在一位客人身旁,客人在洋樓裡好吃好喝,就是不能出門,也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客人要等的人,本是他這一生都無法見到之人,因為另一位要人,他才得了這份榮耀,這是蔡玉晟告訴他的,“湯先生,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你這份運氣。”
☆、夜如水,月如鉤
暴雨如注,似乎沒有停的意思。風雨咆哮被阻隔在小洋房之外,屋裡溫暖安靜,在靜靜流淌的空氣中可以聞見沁人鼻息的香氛。
錦夕坐在單獨的沙發椅上,四周略微掃過,家居物什都是不錯的舶來貨,她很納悶,餘楠剛到渝城不久,這麼快就購置物產了嗎?
餘楠端了一壺煮好的咖啡,走到大廳內,他看穿了她,“是一個朋友的房子,先借來住的。”
“你如今聲望大了,結交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貴。”錦夕看了一眼餘楠,餘楠說要去取些糕點來,錦夕忙攔住他,“別忙了,我不會呆久的。”
餘楠給錦夕的咖啡中加了煉奶,兩顆方糖,錦夕啜了幾口咖啡,餘楠連聲問,如何,如何?錦夕點頭讚歎,“你衝的咖啡比起聯華的人要強。”
“我到了三藩市之後,就住在一個洋人家,天天看人家煮咖啡,就跟著學,學著學著就熟練了。”想起初入異國的種種歲月,餘楠說不出的感慨,“人哪隻有身處異國異鄉才懂家的滋味……”說完,他的眼神挪到了錦夕的臉上,沉湎於過去合作的那幾年,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只顧工作,忽略了身邊最好的風景。
如今故人安在,他又豈能輕易放走她。他對錦夕的突然致電狂喜不已,多諾致電給他的時候,他以為多諾又要責備他。她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過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竟激動地無語以對。
“餘楠,你是電影界的優秀人才,如今國內形勢嚴峻,呆在這會阻礙你的發展,我覺得你不如去香港,那裡……”
餘楠盯著錦夕,用手捋了捋袖口,“你在趕我走嗎?”
錦夕端著杯子的手握緊了,“我只是提了一個建議,你不妨考慮一下。”
“霓裳,你變了。”
“我們都變了。”
餘楠撥開琺琅香菸盒,嫋嫋煙雲漸漸籠罩了他的臉,他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漩渦狀的黑洞越旋越深。現在他做的事彷彿可以用四個字來表述,自作多情。
錦夕把一整杯咖啡喝乾淨,“餘楠,你相信命運之說嗎?”
在餘楠的思想中,霓裳當初是被逼投入魏治明的懷抱,他如今有了與魏抗衡的資本,不把她奪回來,難消心頭之恨。想不到的是,魏治明竟是霓裳的初戀情人。
霓裳的話沒有讓餘楠懷疑,她要讓餘楠相信自己所言,必須說一些真話。當然,易容之事她絕口不提。
這就可以解釋清楚了,霓裳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魏治明,他們彼此相愛,後來因誤會生恨,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