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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倒伏,那一致的動作,恰恰是眼鏡王蛇的蜿蜒前進!
纖細的黑影若風掠過,後面還跟著抬著麻袋的兩個影,也是迅速的掠過。到了一處低窪之地,幾條黑影默契的一起跳下,瞬間沒了蹤跡,疑是眼花或是真有鬼影!
與夜融在一起的人從樹影后出來,檢視那幾人消失的低谷,望眼看去那底部黑洞洞的什麼也瞧不出!只覺得像惡魔血腥大張的嘴。此人正是冷殘,在路上發現離人教的人扛著麻袋進谷,而麻袋裡的人竟是嵐兒的模樣!儘管知道他們可能是故意要引他來,還是跟著進來了,不管是不是嵐兒總要弄個清楚,一點也不想讓她有危險。而那離人教素來行事詭異,手段殘忍,又不乏能人,難保嵐兒不會被擄來。
冷劍在胸,一個大鵬展翅,挺拔昂藏的身軀便跟著跳了下去。
雙手觸底,冰冷的感覺頓時從手指傳遍全身,不對,這不是沙礫的地面!是擱置已久的腐屍!忽的,黑暗的谷底亮起萬點燈火,一片幽幽啼哭之聲!遠遠望去,只見星星點點的馬燈若繁星落地,綽綽的人影如鬼若魅。籠著袖拎著藍的姑娘、夫人、老嫗,破衣爛衫的乞丐、窮鬼、莊稼漢,錦繡滿身的皇親國戚、高官貴郎、富士豪紳。他們三三兩兩的聚作一堆,或是往火爐裡遞送冥錢,或是將冥錢往半空中撒。
冷殘驚蟄良久,這是到了地府還是鬼市!警惕著穿行其中,一雙冷眸散發月的清輝,沒握劍的大掌暗中積聚寒氣,只待這些人有所行動,就讓他們見識寒冰掌的威力!
迎面而來的纖弱姑娘不小心撞上了冷殘,那眸子裡死寂一片,眼珠全白木然的繼續往前走。心中疑慮更勝,卻不敢貿然出手。仔細的觀察這些人,只見他們都是同樣的表情,臉色都是灰白的,像是埋在地下好久的死屍!
忽的,那條黑影又出現在前方,回過頭來停頓片刻,看不清她的臉更似魑魍!見冷殘已經注意到了她,便施展輕功攀上崖壁,身形若一條遊蛇,只管往上。冷殘跟進,亦隨之攀上崖壁。
“尊上,人已經來了。”昏黃的燈光映出黑影的臉,是暗幽。她只敢站在洞門口,恭敬的稟報,裡面即使是金子鋪地,珍珠百鬥,夜明珠照亮,她也不敢進!
“出去吧,剩下的就沒你的事了。”幽深的深洞裡傳來測測沒有溫度的似男似女的聲音。
“是,屬下告退。”暗暗吐出一口氣,轉身即消失在夜幕中,動作利落,沒有絲毫遲疑。
“有情,第一個獵物已經落網了,開不開心啊,來笑一笑,哈哈……”獰笑著,那聲音悶悶的,就似被封閉在大鐘裡的垂死掙扎的獼猴。
十二瓣的黑蓮浮在鏡面的水銀上,蓮花上嵐兒低垂著頭,紅褐色的葛藤藤蔓纏繞上其雙臂架起,成一個十字,墨髮垂落掩蓋了一半的玉顏,水眸緊閉,沒有氣息的沉寂。身上的緋色紗裙依舊,只是失了生氣,暗沉沉的壓抑!
冷殘轉過幾個洞穴,聽到這樣陰測測的聲響,循聲過來便見著一個用黑布包裹住整個頭顱的人,他鋒利堅硬的指甲正挑起嵐兒的下頜,那一團墨黑正逐漸的靠近嵐兒。“別靠近她!”雪亮的冷劍出鞘,凌風攜帶著寒霜,一股迫人的劍氣直直的衝向那黑霧逐漸籠罩的人。
“桀桀,蚍蜉撼大樹!去!”攀附在巖壁上的蔓藤立刻都復活了,若一條條的遊蛇順著岩石爬向冷殘,雙腳被困,雙手也有靈活的枝條纏繞,那劍應聲掉在地上,修習多年的自認為卓絕的武功竟然沒了用處,這些藤蔓若嬰孩手臂粗細,暗紅褐色,像是用鮮血灌溉出來的。
“嵐兒,醒醒,醒來……”
“真吵,那就閉嘴吧。”腰身也被藤蔓緊緊的纏繞,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幾乎都不能呼吸了。粘液從枝條的細孔裡分泌出來,詭異的綠色,有腥臭味。頭腦愈見的不清晰,也說不出話來。瞳仁皺縮,沒了焦距。
“哈哈,有情,你知道你有多好運嗎?哈,你一定不知道。那你知道我有多不幸嗎?你也不知道!”邁動那看似像腿的兩根棍,機械一般的彆扭,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就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童。“我來告訴你。”纖瘦的
身體火柴棍一般,在鋪著虎皮的檀木椅上坐定。
“我們一起落入凡塵,你能掉進蓮華不滅池修成蓮華不滅身。而我呢,卻到了這裡!沒有天地靈氣的滋養,我就只是一滴有靈性的精血,靠吸食少得可憐的遊魂修煉。整日的蝸居在這個黑暗潮溼的洞穴裡,就像個可憐蟲似地,等待著奇蹟的降臨。你能行走下界看盡繁華,還可以逍遙自在,還有人寵著。就連你人的模樣都是絕色,我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