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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完又苦口婆心道:“夢華,我勸你還是改改這衝動的性子,往後你若堅持拗成這般,會有你好果子吃的,你也不要那麼針對鄭娘子了。”衛韻停下腳步,認真注視她說:“你需得明白,你我二人不過是相爺從前撿回來的兩條命,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相爺心中及得上鄭娘子半分,如今,得有個自知之明。”
半分?這輩子都不可能?夢華慢下腳步,腦海中浮現鄭媱那令人嫌惡的神情和弱不禁風的體態,不由勾唇哂笑;復又想起幾個時辰前抱她疾步走出馬廄的那人,倏爾目中瑩瑩,陷入沉沉的遐思。
衛韻將夢華領到曲伯堯門外,抖了抖斗篷上的雪沫子,輕叩了兩聲房門,待裡頭的人發聲詢問,柔聲答說:“相爺,是夢華來認錯了。”
那裡頭的人回:“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一線:鎏金獸耳銜環香爐逸出的嫋嫋煙氣之後,那人脫了金烏靴,蜷膝於輝澤熠熠、滑無褶紋的袍下,背如直壁般端坐炕上,紗布裹纏的手正執一古籍凝神細閱,聽見門聲響動,移目瞥了門外立在衛韻身後的呂夢華一眼,又繼續不動聲色地看書。
衛韻對身後那仍立在門外不敢入內的夢華使了使眼色,夢華便伸足慢慢踏了進來,碎步趨前時,小心翼翼地去瞥曲伯堯。衛韻走去暖炕前,端了茶壺,倒了一杯新茶交給夢華,又使眼色讓其送上前去。
夢華躊躇著,還是跪著接下,又跪著挪去曲伯堯跟前,戰戰兢兢地將茶杯慢慢送至曲伯堯眼下。曲伯堯並未接下,卻只淡淡道:“放下吧,衛韻出去。”
見衛韻被屏退,夢華心中更加惴惴不安,端著茶杯的手竟有些發抖。
衛韻退出闔門,卻仍是不大放心夢華,遂決定站在門外偷聽。靜靜佇立了許久,終於聽見裡面有了對話。
但聽曲伯堯問夢華:“你可知為何叫你?”
過了少頃才聽見夢華回答:“因為我要殺了你心愛的鄭媱,沒殺成,刺破了她的喉嚨,讓她流了一點點血,你心疼不已,要罰我。”衛韻不由攥緊手中的帕子。過了許久仍然聽不見曲伯堯回話時,衛韻心跳加快。
“你為何非要殺了她?”
“因為我瞧她不順眼,就想殺她。”夢華不卑不亢地回答。
。。。。。。
“這夢華!”衛韻急的差點跺腳。
“得令殺人,不得令不得殺人,如果你忘記了這一點,那你乾脆別做府裡的刺客了,本相馬上給你找個好人——”
“可你差點因為她而死了,難道你想拿整個右相府所有人的命換她一條命嗎?”
“沒有把握的事,本相不會去做,既然敢入宮,本相自然是有九成把握,輪不著你來替本相的安危操心。”
“呵——把握?”那聲音聽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嘲諷的意味,“陛下都派徐令簡來相府裡搜人了,徐令簡是什麼人?鄭媱差點就被搜出來了不是嗎?”
“徐令簡到底是沒有搜出來,就算搜出來了,本相也有辦法瞞天過海。”
室內一時鴉寂。
衛韻向門縫窺去,恰窺見夢華後背頹然往下沉去,她不屈不撓地昂著脖子,不迭搖首,倔強地問曲伯堯:“如果。。。。。如果我今日將那鄭媱的頭顱斬了,你會拿我怎麼樣?”
曲伯堯一言不發,緩緩揭起眼皮注視夢華,那眼底若隱若現的,是殺機?
砰——
衛韻嚇得張嘴險些失聲尖叫,不迭拍打按壓胸口,她看得清晰,他將手中書籍倒扣在案的時候,似有什麼細碎的東西濺起,彈在夢華臉上,夢華叫了一聲,低垂著腦袋捂住臉嚶嚶哭泣了起來。
細碎的玉片琤琤然沿著光滑如鏡的地面滾落。嵌理石五彩螺鈿的束腰矮案硿得四裂,案上茶具移位顫動不休,鎏金獸耳銜環香爐鏗然翻倒墜地,香灰順著鏤空的爐壁灑了一地。
還以為是什麼鋒利的暗器,衛韻方才差點沒推門闖進去,一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才慢慢沉下去。見曲伯堯穿靴起身,越過夢華時,衛韻匆忙躲開。
香爐滾動聲寂然時接來門聲的砰響,夢華努力仰首不讓什麼東西掉下,可那滾滾熱流卻止不住飛流直下,很快濡溼了她胸前的衣襟,夢華狠狠擦了兩下,俯下身去,一一拾起那滾落了滿地的扳指的碎玉。
匿於盆植雪松後的衛韻靜止不動,忐忑等待著那推門出來的人走過,腳步聲漸行漸近,衛韻斂息屏氣,此時,那腳步聲一轉,愈發清晰地傳回自己耳邊。那嗓音在雪松後響起,低沉如雨後遠山裡轟鳴的雷聲:“以後,有些事情,不必讓夢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