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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剛走,鍾桓不知又從哪個方向冒出來了。衛韻聽見鍾桓說:“陛下,長公主府那邊最近沒有什麼動靜,長公主,似乎根本不知道長羅的生死,沒有派烏衣衛去阻止徐令簡。”
“知道了,”公孫灝說,“你去盯著呂夢華吧,斷了她查姚靖的線索。”
鍾桓憂慮道:“陛下,她肯定是起疑心了,若被她查出親手殺了自己生父,她肯定會行刺陛下的,不若,狠心滅了口吧……”
衛韻有些驚愕,夢華殺了姚靖歸來與她說起新月那個名字的時候她就覺得蹊蹺了,原來姚靖竟是夢華的生父!那夢華,是姚靖和新月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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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韻一走,春溪就進來了,提醒鄭媱說:“娘子多提防著些衛夫人。”春溪並沒有把衛韻害柔嘉吐奶的事告訴鄭媱,春溪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聰明瞭,她知道如果她極其憤慨地跟鄭媱說衛夫人的不是,肯定不會得鄭媱喜歡,鄭媱不會信任一個喜歡說三道四的,在這宮裡最忌多舌和論人是非了,禍從口出的道理春溪是懂得的。這樣委婉地提醒鄭媱,鄭媱應該就明白自己不在的這段時日,衛夫人肯定是趁機鑽空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了。
鄭媱的確是從春溪的語氣和神情裡猜到了些什麼,不過她本就提防著衛韻。對衛韻的厭惡始於什麼時候,鄭媱也說不清楚,衛韻這個人,大概就只對公孫灝和呂夢華付出過真心吧。
鄭媱的確是有些畏懼衛韻的,也明白如果沒有公孫灝的眷顧,自己根本不會是衛韻的對手,衛韻從前是他假扮的“糟糠之妻”,現在又跟個主子一樣住在宮裡,公孫灝到底是怎麼想的?會不會給衛韻一個名分?她該拿衛韻怎麼辦呢?公孫灝忙於國事沒有歸來一起用膳,晚膳後,春溪把燕綏和柔嘉都領回去了,鄭媱一個人坐著思考了很久。
公孫灝忙完國事歸來,見她還沒睡,宮娥給他更衣時,他問:“還沒睡?在等我麼?”
鄭媱當即放下了銀鉤,拉上被子倒下去睡了,公孫灝屏退了宮娥,走來撩起了紗帳看她,她就閉著眼睛也不理他。他輕輕俯下身子來看她的五官,臉幾乎貼到她的臉,故意把呼吸都噴在她鼻端,她還是憋著不睜眼。他輕輕咬她的唇,故意咬痛她,就等著她生氣地睜開眼睛打他,哪知她突然伸出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去,靈活的小舌頭撬入他齒間去了。
難得主動一次,他就喜歡她主動,靜靜地享受著她送來的甘甜,不過很快就表現得比她還主動了,不行,不能再主動下去了,他怕忍不住又要碰她了,趕緊離開了她的唇,翻身躺好,她移動著腦袋枕去了他的臂彎,一隻纖白的手在他胸前摸索著,公孫灝靜靜地看著她給自己寬衣,暗裡不知道多開心。一想想覺得不太對勁,昨天他要得那麼狠,她今天避之不及才對,抓住了她的手,她竟歪過腦袋,又跟他索吻,他表現得沒有那麼主動了,由著她從他的鼻子親到他的額頭,她把他的臉都親了一遍,才在他耳邊道:“灝,把妹妹媛媛接來宮裡住,好不好?我有很久沒看見她了。
原來是有求於他,好像是小心翼翼地討好他的意思。公孫灝心裡的滋味不太好,她還是覺得不安穩,也許就沒有完全把他當作她的夫君而是把他當帝王呢。“好。”他笑著捧起她的臉,親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讓她做了皇后她才覺得他們是夫妻了呢,就跟尋常的夫妻一樣。
聽到他說好,鄭媱開心極了,又送了他幾個香吻,這回乖乖睡回去了,公孫灝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忍不住伸手撓她腋窩,她癢得笑起來:“你幹什麼呀?別鬧了,早些睡……”
“你惹了我又想睡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公孫灝早就心潮澎湃了。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
129、月圓
鄭媛睡不著,倚著窗子去看屋外的月亮,月亮又大又亮又圓,懸在樹梢間,她低下腦袋,摩挲起手中的木頭人,不知不覺眼角就溼了,夜裡起來的高翠茵恰巧從她窗外經過,見她還不睡,便走到窗前問她:“怎麼還不睡?”
鄭媛搖頭,看著手裡的木頭人道:“我睡不著。”
高翠茵見她埋著頭,不停玩著手裡的木頭人,伸手去奪,她不想給,可是敵不過高翠茵的力氣,被高翠茵一把搶過去了,高翠茵藉著月光一看,那木頭人雕得栩栩如生,五官十分像鄭媱,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可能是她自己雕的,還給她問:“誰給你雕的?”
“哥哥。”她說。
哥哥?必然是公子。高翠茵心想:沒有親人在身邊也是可憐,即使貴主待她再好,總不敵跟她有血緣的。高翠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