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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臨了還要了幾塊破布頭子,回家做衛生擦桌子都能用到,說到做衛生,林忘又買了把掃帚,然後又買了碗碟筷子和水罐,那房裡連口鍋都沒有,林忘想買,可現在錢不夠了,只能等明天把衣服當了,再買鍋。
剛開始是不知道要買什麼,這一買,到停不下來,光這麼一會,手裡的錢就快花光了。
等到買的差不多了,林忘早出了一腦袋汗,身上大包小包提著各種東西,走起路來很是吃力。
在街邊停著一輛無頂的騾子車,一個身穿褂子的男人坐在車上,他見林忘這樣,大嗓門喊道:“那位小哥,可要輛車?”
林忘停下喘了口氣:“什麼價碼?”
那人笑了一聲:“小哥是要去哪?”
林忘心說自己真是累糊塗了,就是出門打輛車,也得先報地址:“羊女後巷。”
“只需六個錢。”
原來林忘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來一大截,以他自己的預估,要走回去,至少需要二十來分鐘,他拎著東西,可能還要慢點,只是六個錢也不便宜,他搖了搖頭:“太貴了,離那也不遠,怎麼就要六個錢呢!”
林忘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帶了點地方口音,那拉活的車伕一聽便知,於是道:“咱們虞城是陪都,物價自然貴,六個錢已經是很低了。”
林忘還是搖頭:“那算了,也沒太遠,我還是慢慢走回去吧,省下六個錢,買點果子吃也好。”
那車伕見林忘真的抬腳就走,他到底是想賺點錢,於是忙叫:“五個錢,五個錢好了。”
林忘停下步子,說:“兩個錢。”
那人嗷了一嗓子,語氣裡帶了點嘲笑:“小哥可真敢開口,一下子砍下去一半都多。”
林忘不痛不癢地聳聳肩,那人見林忘這樣,一咬牙,一副肉疼的表情說:“再添一個錢,三個錢就去。”
林忘心中的價碼就是三個錢,只是若他一開始就說三個錢,那車伕必定還要再漲一漲。
“行。”林忘扭身,將東西都搬上了車,然後一屁股也斜坐了上去。
“您坐好,走咧!”車伕坐在另一邊,手裡甩了下鞭子,那騾子動了起來,向著羊女後巷駛去。
走路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鐘,坐車卻不過十來分鐘路程,在快到的時候,林忘看見有個人從身旁的車上舀水裝給另外的人,只見那輛騾子車上擺滿了帶蓋木桶。
林忘衝坐在另一邊的車伕喊了句等等,然後就抬頭,試探喊道:“水郎?”
車伕勒停了騾子,裝水那人循聲果然望了過來。
“勞煩一會去下羊女後巷,我買水。”林忘原本想等一會,一會一起走,可轉念又一想,新買的罐子還沒唰,於是又道:“我先頭了走,你若到了看不見我就先在巷子口等一會,我是回去放東西了。”
那水郎脖子上搭了塊布巾,這時拿起來擦了下汗,然後脆生生應道:“好咧。”
車伕見林忘說完了話,再次趕起了車,不一會就到了巷子口,巷子窄,車伕自然不同意進去,林忘明白他苦衷,並沒要求,恰巧這時又來了個人要坐車,車伕急火火的跟著幫林忘把東西都卸下來,收了錢,拉著客人就走了。
林忘重新拎起東西走回家,開了門,把東西放屋裡,也來不及拾,抱著新買的罐子就跑出去了。
來到巷子口,還不見那水郎過來,林忘摸了摸新罐子上的塵土,拔腿又往房後跑。
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忙著做飯,河邊的人見少,還有個別的是坐在樹蔭下乘涼,林忘蹲在一階臺階處,將罐子從裡到外反覆刷了幾遍,然後怕那水郎等久了又走了,這就匆匆返回。
林忘回到巷子口的時候見那水郎正靠在車邊歇息,一邊擦汗,一邊不時地往巷子裡張望。
“水郎!”林忘喊了一聲。
那人嚇了一跳,肩膀一抖,然後扭過頭來,見是林忘,憨憨地裂了下嘴:“小哥你總算來了,俺還要趕著出城回家咧。”
林忘點了點頭,剛才只顧著要水,卻沒問價格,他指了指自己抱在懷裡的罐子,問:“一罐水多錢?”
這水郎平日就在羊女巷周圍賣水,買他水的人也都大體記了個臉熟,如今他見林忘陌生,便猜他是新搬來的,所以對他問這問題並不覺得奇怪,他看了眼林忘的罐子,然後說:“兩個錢。”
林忘在心裡衡量了一下,他買的這個罐子和大可樂瓶差不多大,如果說一個人光是平時喝水,不包括做飯用的話,這罐子水大約能喝一兩天,不過夏天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