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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九這日,張彪、趙虎倆人回來了,看錶情有些急切,衝林忘行完禮後,急吼吼地說:“林小哥,信王接了請帖,說十八那日會過來。”
林忘是真料想不到他會來,手上動作過猛,差點給茶杯帶到地上,雖讓他穩住了,但茶杯裡的水還是濺在了手背上,燙出幾個小紅點。
小昭、吳語嚇了一跳,一個將杯子往遠處推了推,一個拉過林忘的手:“林哥兒!”
張彪、趙虎見狀,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低了頭不言語。
那杯茶是剛沏的,水滾燙,但好在只濺出一點,林忘對於信王要來光臨還處在震驚中,一點都不覺得疼,他抽回手,左手覆在手背上,慢慢摩挲了一會,搖頭道:“不礙事。”
吳語看了一眼,說:“我去拿些燙傷的藥膏來。”
林忘看了眼手背只紅了些,連個燎泡都沒有,不免覺得矯情了些,仍舊搖頭:“待會再說吧。”
然後他又看向底下倆人,不確定地問:“你們說信王要來?”
張彪、趙虎點了點頭。
林忘沒接待過皇親國戚,一想到對方是王爺,不免有些緊張,緊跟著,眾多問題紛沓而至,諸如王爺住在哪,需不需要請什麼人作陪,有什麼具體規矩,林忘腦袋白茫茫一片,絲毫想不出來。
若說林忘真有個完整的家,倒也不是不能在府上招待信王,但林忘是一個人,萬萬不可能讓信王住進府裡。
趙虎聞言給他出著主意:“南波門外,有不少門戶人家,獨門獨院,裝修雅緻,裡面的小哥,出身也都算乾淨,也都慣會伺候人,不如林小哥你包下一間,到時讓那些小哥在旁邊伺候著,若信王有意,便也順水推舟,若信王無意,那些人不過是在旁邊斟茶倒水。”
林忘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門戶人家,是隻一般人家經營的類似妓館的地方,區別去真正的妓院,這種門戶人家,一家也就有三四個營生的小哥,裝修的不如妓院豪華,卻宛如家一般。
林忘想了想,仍覺不妥,那種地方到底上不得檯面,可又不可能讓堂堂王爺去住客棧。
“信王說哪日到達虞城?”
“說是十五日左右。”
“這樣,你們去街上找找有沒有乾淨的院落出租,不用太大,但一定要環境好,動作要快。”
倆人應是,這就出去了。
對於信王的來到,緊張過後,便是喜悅興奮,若一心樓開張有王爺的大駕光臨,那真是比什麼廣告都管用。
當晚,林忘不由得多吃了一碗粥,吃完飯後,在園子裡逛了逛,亂糟糟地想了些雜七雜八的事,之後去淨房洗漱,然後就回屋睡覺了。
林忘並不習慣讓人在外屋守夜,即便是下人,也覺得十分拘謹,所以自打他搬來後,從沒讓人守過夜,晚上就是一個人睡,他本人更覺輕鬆,即便是夜裡渴了,也不過就是下地自己倒杯水,他並不嫌麻煩,何況林忘這人睡眠質量總是出奇的好,多半是一覺到天亮。
夜裡,迷迷糊糊之間,林忘聽見門外傳來悉悉索索動靜,一開始以為是院中梧桐被風吹得搖擺的沙沙聲,但再仔細琢磨,卻發現那聲音十分整齊有規律,因如今是林忘自己住,他比之從前在顧府時,還要謹慎戒備,當即就醒了過來,雙眼圓睜,兩目清明,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撐起身子,右手摸向了放在床內側的木棍,抓在手中,橫在胸前。
吱呀一聲,裡屋的小門被推開了,因外間的門此時被關上,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林忘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能清楚看見有人大步走了進來,那人腳步極輕,走在地上,絲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林忘只覺遍體生寒,心中翻江倒海,又驚又懼,雙手緊緊握著胸前木棍,剛欲張嘴大叫,那人卻搶先撲倒床邊,林忘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撲倒,耳邊生風,嗡嗡作響,手中木棍毫不手軟地橫向揮出,結結實實打在來者身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震得他虎口都有些發麻了。
“唔。”來者吃痛悶哼,後面的聲音咬緊牙齒吞了回去,只鼻間急促喘了幾口氣,那人仍壓著林忘,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林忘使出渾身力氣掙扎,正欲再次揮動手裡木棍,那人及時開了口,聲音裡因痛意帶著一絲勉強:“林哥兒,是我。”
林忘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半邊身子陣陣發麻,潛意識裡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然後一點點反應過來那個低沉的聲音是屬於誰的,下一刻,怒火燒著心肝脾肺腎,氣得他身子都抖了,手指戳著身上的人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