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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陵就上了馬,準備往周府去。
小狐狸嗖嗖嗖從禮部狂奔出來,踩著馬屁股上了白亦陵的肩膀,委屈地叫了一聲。
馬也委屈地叫了一聲,這隻破狐狸爪子上的勁特別大。
白亦陵恍然道:“我說怎麼覺得好像少了點東西,原來把你忘了。不過皇帝陛下,容臣提醒一句,你現在可以說人話,不用‘嚶嚶嚶’的,我真怕你當狐狸當多了不會做人。”
陸嶼無奈:“我也不想啊。以前是想跟你到哪就能去哪,結果當了皇上,反倒不自由了,平常議事的時候多看你一眼都能被人琢磨出花來,還不如當狐狸方便,煩人。”
白亦陵道:“就因為你這樣,才人人都以為我被狐狸精給勾引了,煩人。”
陸嶼樂了,兩人說話間,馬匹飛馳,已經到了周家的大門口。
白亦陵下馬之後,看見周府門外沒有盛家人的馬車,還猶豫了一下。他一來是本身就找周高懷有事要問,二來也是聽說周家的親戚來了,估『摸』著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覺得盛櫟應付不了,這才趕著來了,結果現在看其他人都沒過來,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他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門口,就算是隨便看看也好,於是上前拍了拍門。
結果連著拍了好幾下,裡面也沒人應答。
陸嶼道:“不對啊,就算是主家不在或者忙著議事,門房總不是死的,怎麼連個出來詢問的人都沒有?難道真有什麼事?”
白亦陵試著推了一下,接著陸嶼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連忙問道:“怎麼?”
“大門原本只是掩著,結果我剛要推,就被人從裡面給栓上了。”白亦陵感受到門內傳來的抗力,冷笑道,“我可是好幾年沒碰著敢把我關在外面的人了。”
如果可以選擇,周家就算是對白亦陵的到來再不歡迎,也不敢硬擋著這位祖宗進去,主要是他們已經騎虎難下——白亦陵到了周府大門口的時候,盛櫟陪嫁帶去的侍衛正跟周家的人對峙,盛櫟要回孃家,周家人不讓。
事情還要從這一天的早上說起,周高懷去了禮部,盛櫟正在用早膳的時候,周家那些親戚再一次來到了周府。
盛櫟當初會看上週高懷,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除去他的『性』格中優柔寡斷的那一部分之外,周高懷脾氣溫和,細緻體貼,也肯伏低做小,這一陣無人打擾,兩人的關係漸漸緩和過來了,相處的不錯,故而盛櫟雖然覺得厭煩,也還是耐著『性』子將周家人迎了進來,為他們安排飯菜,讓他們在家等著周高懷回來。
經過上回白亦陵的收拾威嚇,周家人老實了很多,周母也沒擺婆母的架子,見到盛櫟就點頭哈腰的,還刻意說了些討好的話,盛櫟心裡鬆了口氣,以為這回好好忍耐幾天,把人送走了就算完事了。
結果周母滿臉堆笑地聊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她把周府上的一個名叫翠枝的丫鬟叫過來,告訴盛櫟,說這個丫鬟懷了周高懷的孩子。
盛櫟聽第一遍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周母說是真的,但雙方也都是不小心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翠枝自己不敢說,便來求了她,她想著怎麼也是周家的骨肉,就過來勸盛櫟,等這個孩子出生了,好好地養著,這也是正房的本分,不過一個奴婢,也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盛櫟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被雷給劈了,緊接著噁心的不行。
周母臉上帶著殷切的笑意,嘴巴一開一合,盛櫟的臉『色』越來越冷,她卻渾然不覺,說的美滋滋的,冷不防盛櫟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好啊。”
周母心疼孫子,看著這裡富貴氣派的庭院,實在心癢難耐。她雖然不敢像以前那般囂張了,但心裡也沒覺得養個庶子是件什麼大事。盛櫟到現在也沒有懷孕,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就算是生了也未必是個男孩,但這孩子在她膝下養大之後,當官富貴也就是盛家一句話的事。
她琢磨的挺好,沒想到現實更加美妙,盛櫟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
盛櫟道:“娘挺會安排的,說的可真有道理。翠枝,你過來,讓我看看。”
周母喜得連連搓手,翠枝怯怯地走了過去。
盛櫟倚在座上,淡淡的目光從女人臉上掃過,只見她柳眉杏目,相貌嬌俏可人,個子不高,除去微微隆起的腹部,身段倒是十分玲瓏,是個嬌弱型的美人。
她被盛櫟盯著,怯生生地行了個禮,然後便垂著頭立在她面前,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盛櫟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