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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皺眉,“郭絡羅氏也太囂張了。”頓一頓,勸八貝勒,“你呀,也不能打她呀?那一天,她來宜妃宮裡,朕瞧見了,半張臉都腫了。你看朕後宮那麼多妃子,皇后們不說了,就是答應,朕也沒動過一個指頭啊。”
八貝勒自知做過了,低頭不敢說。康熙又勸半日,說:“過兩日氣消了。就接她回來。你不接,她怎麼肯回呢?”
八貝勒沉默半日,終究跪了下來,含淚道:“兒臣讓皇阿瑪操心了。是兒臣的錯。只是,只是這樣的媳婦,不能給她做臉。她若回,便回。她不回,不能給她梯子下。否則,日後不知要做什麼。”
康熙生氣了,“這是什麼話。她是你媳婦,你偶爾讓著她,不正顯得你大度?再說,眼看你就要當阿瑪的人了,家裡沒個主事的,讓王氏、魏氏管著,還——還不又鬧事了?”提起那二人,康熙也來氣。郭絡羅氏厲害,那是厲害到明面兒上,好歹也算光明磊落。那兩個包衣世家出的女子,一個個的就知道私下裡使絆子。不積陰德的事兒,乾的歡快。難怪老八家的看不過。比較起來,老八家的,還算是不錯的。
八貝勒磕頭回答:“郭絡羅氏不曾動過陰私之念,這件事,確實是兒臣一時不查,冤枉了她。可是,可是兒臣、兒臣不能原諒她。”
康熙聽了,不以為然道:“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跟朕說明白。她做什麼了,叫你生這麼大的氣?”
八貝勒遲疑不敢言。康熙幾次發怒,許諾不降罪於他,才算聽他流淚回答:“那日兒臣打了她,是因為她說了一句話。”
“說什麼了?夫妻之間,氣急了什麼話都不稀罕,她說什麼了?”康熙不解,老八素來溫文爾雅,怎麼對郭絡羅氏,這麼大的氣性?
八貝勒磕頭說道:“她說兒子出身卑賤。生母乃辛者庫賤婢,上不得檯面。”說完,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康熙聽完,默然半晌。終究還是端起茶杯喝一口,放下茶杯,又端起來喝一口,重新放下。如此二三次,總算把杯子裡的水喝完。低頭看八貝勒依舊跪伏於地,幽幽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八貝勒長出一口氣,起身告退。走到門邊,重新回來,對著康熙磕頭,“皇阿瑪,兒臣懇請阿瑪,方才的話,萬不可叫額娘知曉。”
康熙看八貝勒一眼,點頭應允:“放心,朕有分寸。”
等八貝勒躬身告退,屋內無人之時,康熙舉起杯子,狠狠擲了出去。啪的一聲,杯子摔的粉碎。外頭值班太監三毛子進來,瞅瞅地上瓷片,什麼都不敢說,小心翼翼帶著人收拾乾淨,重新端上一杯溫茶,帶著人出去不提。
再說四四帶著一雙兒女,到慈寧宮接了八姐,一家四口回家。路上說起八貝勒家事,四四慨嘆:“也就是八福晉不能生。若能生得一兒半女,也不至如此。”
八姐聞言,不置可否。
過了月餘,宮中傳來訊息,說皇太后下懿旨,念在太宗女固倫溫莊長公主撫蒙功高,特旨赦其夫阿布鼐後人罪籍,准入蒙古鑲紅旗。良妃以祖釋罪,複姓布林尼氏。
自此,八貝勒、良妃母子母以子貴、子以母貴,終於擺脫了包衣身份。宮內宮外,無不恭賀。
八姐聞之,默然良久。最終,幽幽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自家兒子自己欺負可以,別人欺負不行?
想通了這些,放下手中刀尺,抱著弘旺嘀咕:“歪打正著,這位八福晉,還是位福星呢!”
四四從戶部回來,見八姐抱著孩子,坐在窗前看窗外石榴花,微微一笑,接了丫鬟手裡的茶,親自端過去,坐在一旁,摟了弘喜問:“想什麼,這麼出神?”
八姐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有些感慨。想當年,烏拉那拉氏入包衣旗,隨先人南征北戰多少年,方才以軍功抬旗。饒是如此,宮裡貴人還怕我身份不夠,管起家來為難。咱們府裡,側福晉、庶福晉都挑著位低之家送來。哪知道,八福晉一句話,八貝勒、良妃這麼容易就抬旗了。想一想,真是天意難測。”
四四聽了,微微冷笑,抱著弘喜嘆氣,“咱只管做好咱的事就是了。何必管人家許多。”
八姐聽言,一笑不提。
自此,八貝勒聲望,日益高漲。相比之下,只知道埋頭做事,遇事遇人都愛繃著一張臉的四貝勒,就低調的多。
八姐偶爾擔憂,那個八貝勒年輕,不知槍打出頭鳥之危機。眼看老大躲在直郡王府裝病,老三忙著編纂《康熙詞典》,老四裝純臣、裝孤臣,老五、老七不管事。剩下一個八貝勒,風頭過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