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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毛九洲走進院落,院子裡統一制服的高素質僕人紛紛以同樣的角度彎下腰,統一口徑歡迎他們的少主道:“少爺!”
毛九洲負手理所當然地走了進去。
推開房門,他爹正坐在主位上,他走上去,躬身拜道:“父親。”態度是恭謹的。
瀬玖見到愛兒,本來滿腹牢騷一心的不滿也化為烏有,親切道:“罷了,快過來坐吧,走了這半天也累了。”
原來,這貴族青年正是瀬玖之長子瀨貔候,如此費盡周折化名毛九洲屈尊住進這小小的隆法寺禪院為哪般……你們懂的。
父子倆圍著桌子坐著,瀬玖本就對這個兒子疼愛異常,怎奈這孩子十歲上便被那僧道二人拐走,浪客劍心在天涯。如今雖然玉樹臨風地回來了,在做爹的心裡兒子還是那個十來歲的小
孩子,蹦蹦跳跳地從學堂回來纏著他玩蹴鞠學功夫啥的。瀬玖親自掏出繡著白梅花瓣的手帕給兒子擦額頭上的汗——雖然基本上沒啥汗可擦,道:“這孩子!外面的太陽毒著呢,來回走仔細中暑!你小時候生那場大病也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啥的……”
瀨貔候就接過手帕自己擦了兩下,道:“不礙事的,爹,我的身體很健康,不必為我擔心。”
瀬玖看著兒子年輕英俊介於他和白旭梅之間的面龐,慨嘆歲月不饒人,更遺憾在成長的關鍵歲月裡遺失了父子在一起的寶貴時光,然,這能怪誰呢?——他家白大少和皮猴天生相剋,雖是親生的,彼此卻看不上眼,皮猴那麼小的孩子卻遠走他部分原因是自己偏幫白大少,感覺在他心裡沒地位,負氣出走。即便是如今心裡覺得對不住這孩子,最疼愛的子息還是這一隻,然,若重來一遍他還是那樣選擇,畢竟白大少是獨一無二的。
瀬玖試探著嘆息道:“皮猴,你好容易肯回京了,為何不搬回家中?如今你妹妹參軍走了,那麼大的宅子地方多的是就缺人。”
瀨貔候道:“爹,給我點時間適應京裡的生活。這些年我習慣了四處遊走,一下子定下來還有些勉強,在家裡來來回回的不方便,驚擾了你和道士伯伯的雙修之路什麼的就不好了。”
瀬玖道:“若是這樣的話,也不必來這城外的小廟上藉助,咱家還有些產業,隨便哪個莊子你住都可以,實在不行就當替你爹我巡遊一下收收租什麼的。”
瀨貔候為難道:“不是兒子不想替爹辦事,只是我想今後終歸是要回京中發展的,可是我脫離這裡的生活環境多年,從前的同窗好友什麼的就疏遠了,還有勤加走動什麼的方能親近起來。這法隆寺雖略偏了些,然,靠近官道,交通便利,騎馬進京不過半個時辰,環境又清幽。”
瀬玖嘆氣道:“知子莫若父,你雖然這麼說,然,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因為藍家那孩子?如果是的話把他請家裡去住好了。”
瀨貔候道:“爹,我有分寸的。小山因為我當年的無心之過吃了那麼多苦頭,如今我再見他那樣子心裡著實過意不去,然,我心知不能再打擾他的正常生活。與他相識我也沒用真名本性,我還想成為他的朋友,從頭開始就好。”
瀬玖嘆道:“你這孩子……唉,我也說不得別人,自己當年也是這個性子。苦了別人,害了自己。”
瀨貔候笑道:“誰叫我是爹的兒子呢。”
瀬玖就親熱地要撥擼兒子的腦袋,被皮猴一臉難色地躲過,道:“爹,兒子已經滿十八歲了。”
瀬玖頓了頓,復又笑道:“哦?不是說自己是景鹹十五年生人?算下來你應該十九了。”
瀨貔候臉一紅,道:“那是——那是——爹,你居然派人監聽監視我!”
瀬玖道:“那怎麼能叫監聽監視?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危做的一點必要的防範措施罷了——不過我沒想到你為了讓藍家那孩子叫你一聲哥居然謊報年紀。我記得他本來比你還大幾個月吧,應該是你管人家叫哥才對。”
瀨貔候繼續臉紅辯解道:“我做了哥哥才好名正言順地讓他倚靠,這個又有什麼關係。”
瀬玖搖頭道:“兒呀,你不要欺負得太厲害了。謊言什麼的不管多小,都是根刺,如骨鯁在喉令人不快。不說別的,你打算用假身份騙那孩子多久?”
瀨貔候道:“這個……還沒有打算。”
瀬玖道:“為何不乾脆告訴那孩子你的真是身份,諒他也不敢對你怨懣什麼的。”
瀨貔候忙道:“不可。這也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他——他那麼可憐,都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