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者無敵

第10部分 (第3/4頁)

小廝本來是極幹練的，然，自知道這位常來的是瀨玖家公子之後心裡也有點打怵，在車裡簾子後面低聲問自己主子道：“公子，你看這——”

小山止住他，示意自己會處理，也不下車，隔著簾子，道：“瀨少爺，承蒙你照顧，此次還累你吃了官司，不好意思。然則，我們之間並沒有談話的必要。還請放行。”

瀨貔侯道：“你誤會我了。我要向你解釋。”

小山道：“說誤會什麼的……”

突然一點極輕微的窸窣聲，小廝低聲驚呼“毛——”就被推到車廂外了。

小山臉上就露出點驚慌的神色，雙手忍不住握住下棍子，往車廂裡縮了縮，

瀨貔侯命外面的人繼續駕車，轉身湊過去道：“小山，我送你回去吧。說穿了也好，我有許多話對你說。”

小山不語。

瀨貔侯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心裡恨我。”

小山便定了定神色，安靜下來道：“不恨。”

瀨貔侯道：“你撒謊。我知道你恨的，你一定在心裡恨我當年弄瞎了你的眼睛，更恨我這幾日來用假身份騙你。我——我其實是怕你恨我所以才這樣的。”忍不住去拉對方的手。

小山抽出手道：“瀨公子，我真的不恨你。第一，弄瞎眼睛什麼的都是多少年的舊事了，何況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從來沒怨過你；第二樁，你用毛九洲的身份和結識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只是我乃一屆盲人，生活上有諸多不便，只想安安靜靜地度過餘生……”

瀨貔侯聽他說不恨，先是高興來著，聽到後來卻有點不對勁了，道：“什麼意思？是說我擾了你的清淨嗎？小山，你若是懂我的心思，便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你，也不想攪擾你的生活的，所以我才要用毛九洲的名字啊。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不會騙你了，我還會補償你，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小山都有點打顫了，發抖道：“不、不好。”

悲情的雨從天上灑落人間，瀨貔侯一手拿著酒瓶，失魂落魄地走在帝都的街頭，已經入夜，又下著雨，更是半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他形單影隻，挨澆在這深夜雨巷。

昏沉中他不禁想起從前看過的一本王小明大師寫的《古今歌詞大全（能記住的）》上面的一段歌詞：

“在雨中漫步藍色街燈漸露相對望無聲緊擁抱著為了找往日尋溫馨的往日消失了任雨溼我面難分水點淚痕心更亂愁絲繞千百段驟變的態度無心傷她說話收不了……冷雨夜我不想歸家只苦笑望雨點在雨中漫步嘗水中的味道……”

想著想著他又不禁哼唱出來，間或灌自己一口酒，偶爾有撐著破油紙傘回家的路人見了他這標準醉漢的模樣紛紛繞路而行。

然，在某菜市口，他仍舊受到了阻擾。

一輛豪華馬車攔住了他的去路，車廂上低調而華麗地印著他家的LOGO——一枝白梅出牆來。

車簾掀開，高素質的僕人撐起華蓋打傘，雨幕中出現一位沉穩獨眼中年男子。

瀨貔侯見到他也不請安問好，只想繞過繼續他的醉行。

然，豈能得逞，瀨玖攔住他道：“你可是怪你爹我當著小山的面揭穿了你的身份？”

瀨貔侯道：“爹你明知故問——你明明知道我好容易才重新認識了小山……你知道我向他坦白說要照顧他他怎麼回答的？”

瀨玖道：“我差不多能想到。”

瀨貔侯大叫道：“他怕得要命！還流著淚求我！求我不要擾亂他的生活！！他說他寧可眼睛不要也——爹啊！你是我爹，所以我不能怎樣呢，我現在就只想報復社會！！”

說罷瀨貔侯就揚手一個衝擊波穿透雨幕劈中路邊一個民房，裡面一個漢子立刻鬼叫起來：“娃娘！快起來！！房子被雷劈了！！！娃娘！！”

瀨玖面色一沉，略一暗示，旁邊立刻飛出數個暗衛啥的，動作神速地給修房子，不一會，竟然不知咋的就給弄的差不多了，那漢子喊道：“娃娘……娃娘……沒事了，睡覺。”

瀨貔侯冷笑道：“爹，你以為我真的是翻不出你手掌心的官二代嗎？你以為由著我報復社會你能全部買單嗎？不要、不要讓我恨你！”

說罷連續丟出幾個衝擊波，擊垮了一排民房。

暗衛們疲於奔命，真的有點扛不住了。

瀨玖見兒子不愛惜自己身體地淋雨，不聽話，還說要報復社會，又要恨他啥的，心裡也急了，出手制止住極端不冷靜狀況下啥都能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