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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是沒有所謂的夏季過渡期的;就在大家還在咋呼中午的太陽曬得人死去活來的時候,早晚兩頭又不得不穿上長袖外套驅擋冷風寒意。剛把手從袖筒裡伸出來,眼睛的餘光就掃見一雙棕色的皮鞋,看模樣是高檔貨,能穿得起這樣的鞋都是有錢的主兒……
“陳珏……”
似乎有人在叫他?扣上釦子,回過身來才知道原來那雙棕色的皮鞋是李銘遠李少爺的所有物。“啊,李學長。”每次看到李銘遠一頭偏分的髮型陳珏都會聯想到三四十年代在大上海混跡的所謂上流政商要人。瞧那身上的風衣,那掛在脖子上裝飾物的圍巾,那筆挺有型西裝褲,那雪白的襯衫……還有那似乎每天都是油光水滑的頭髮,嗤,典型的小資。
“有時間的話去喝一杯吧?”
淡淡的笑意,若有如無的誠意邀請,怎麼看都像是在半路遇到了熟人客套的問一句,吃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吧。
這感覺,不好。
“還真是抱歉啊學長,我還是個大一學生,要逃課還是等明年吧。”還記得剛入校時學校的三令五申,大一的新生們是要定量的完成一定量的課時,尤其是晚自習,那是必修課。喝一杯?那是有錢人的消遣,指望著可以拿獎學金的陳珏可沒有閒錢、閒餘時間去玩樂,他的人生每一階段都是規劃好的,不容他踏移偏錯。
“今天是週六吧……”
也就是說;今天白天的課已經上過了,他才會到這邊工作,晚上也沒有夜自習,哪裡來的課?
被揭穿謊言的陳珏皺皺眉頭,心裡頗有不耐。這些不為生計著忙,不識人間疾苦的少爺們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所謂的“門當戶對”“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系列詞彙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睡懶覺呢,我是勤快萬能的存稿箱~(≧▽≦)/~啦啦啦
作者君有存稿呦,晚上六點準時奉上!
☆、第二十三章
這些少爺!腹誹了些不甚文明的言辭,陳珏正一正神色,疑問道:“李學長,想必您這二十幾年來沒見過什麼叫窮人吧?”這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們的遊戲,在自己沒有接觸過的世界裡的人和事兒都是他們好奇的物件。興致一下上來才不管什麼貧富之間的差距,道德的底線,玩兒過了,鬧夠了再揮揮手一拍屁股走人了事。
陳珏不是一直在象牙塔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在醫院浮游的那幾年足夠讓他知曉什麼是社會的黑暗,道德的淪陷。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現實社會里,傲骨正逐漸軟化,屈身在金錢和權勢的面前,奴顏婢膝,喪失自身固有的芳華。
陳家不是什麼富裕的人家,能供得起三個孩子上學一是陳爸爸在工地上付出的血汗辛勞,二是陳媽媽的精打細算,沒有陳家父母的付出,別說上大學,就連吃飯餬口都是一個問題。
在施行計劃生育的現今,物價飛速上升的當下,養孩子就像是填塞無底洞——吃飯、穿衣、上學……吃穿住用行哪一個不是靠錢?知道父母賺錢不易的陳珏,在金錢的觀點上與時下的年輕人有很大的不同,他會為塊八毛錢和商販繞嘴扯皮,會為了節省幾塊錢選擇步行,也會為希望工程捐助十幾二十塊錢。那不是吝嗇,也不是小家子氣,只是屬於他自己預設的一種獨特金錢觀、價值觀以及理財觀。
看著陳珏那清冷似乎可以凍徹心骨的上挑眉眼,李銘遠沒來由的有些顫意。不是蔑視,不是敵視,似乎是漠視中夾扎著傲視,那心魄,那根骨清傲無雙,高原無際,徒生卑憫自憐。“只是想和學弟深交一些,加深彼此間的情誼,先下看來倒是我莽撞了。”李銘遠不自在的笑道:“我們沒有看低你的意思,只是看好你的人品,想交個朋友而已,學弟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
陳珏扯扯嘴角,不是我誤會了什麼,而是你們舉動言辭讓人不誤會都難!
書上說,與人相交尤留三分。陳珏也不是那種給奶便是孃的淺眼皮子,當時救助端木大爺的時候壓根沒想過說是日後要得點兒什麼好好處回報之類,無非就是一生物條件反應。可救了人也不能說把人扔出家門不管吧,為了還自己一個清靜這才提出三日的要求。原以為會今生再不相見,相見亦會成路人,哪成想,再一次見面會在這裡,成了這幅光景。
為自己介紹工作就當是他再還自己當日的救助之情,倆人淡淡漠漠的堪比知曉名字的陌生人就好,誰料想他會找外援。上官銳,他是不敢得罪的,畢竟人家是自己老闆的兄弟、近親,得罪了他,一月的兩三千就順著手指縫溜走了。陳珏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