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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民把紙牌往桌上一扔,隨即拉開桌下抽屜拿出一把手槍,大模大樣的掖到腰間:“時間到了,出發吃飯!”
唐安琪看了他這動作,有些刺眼,不過也沒多說——他有兩把手槍,全是戴黎民給的,他嫌累贅,從來不帶,不過他屬於軍中異類,與眾不同,不好用他的標準去要求旁人。
捨命救君
虞師爺所選的這家館子,是處新近開業的大買賣,樓上樓下寬寬敞敞,窗扇開著,是一副大開大合的氣勢,夥計也都體面漂亮,一個一個全都乾淨伶俐。
唐安琪一進飯店,便四處張望著尋找小毛子——當初走的太急了,沒想著把小毛子一起帶去戴宅。小毛子怕虞師爺怕的快要腿軟,把對方一個人留在家裡,自己有些無情殘忍了。
然而小毛子不在,想必是不受待見,沒有隨行的資格。
走入燈光明亮的二樓雅間,戴黎民和虞師爺是先相對著坐下了,唐安琪覺得自己挨著哪一邊都不大合適,故而只好取了箇中間位置,表示中立。夥計把選單送上來,虞師爺接過去遞向戴黎民:“戴師長看一看。”
戴黎民一擺手:“虞先生定。”
說完這話,他忽然想起了往昔歲月——那時候在小黑山裡做土匪,能足足的吃上窩頭就是好日子,虞太太偶爾蒸一鍋肉包子,便是豐盛大餐。大家都窮,不窮誰會去做土匪?然而窮歸窮,卻是無憂無慮。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他們那一幫愣頭青似的亡命徒,從上到下都坦然。
現在日子好過了,真真正正的大富貴了,可惜除了富貴,再沒別的了。
虞師爺用鉛筆在單子上寫了一串菜名,然後又問唐安琪:“你上次說你想吃什麼魚——什麼魚來著?”
唐安琪思索一番,沒想起來:“忘了。”
虞師爺把單子鉛筆一起交給夥計,然而看著唐安琪一笑。這個笑容完全是單方面的,因為他一邊笑一邊移開了目光,顯然並非要對唐安琪示好,純粹只是自己想笑。
端起面前熱茶喝了一口,他不再說話,低下頭專心致志的去數杯中茶葉數目。戴黎民鄰著視窗,扭頭正能觀看下面街景。今日是個陰天,天色暗的就比往常早,街上兩邊店鋪全都開了電燈,居高臨下望出去,正是長長一道光芒,好像人間的銀河。
看了片刻,他感覺到了異常——虞師爺沉默的太久了。轉臉望向虞師爺,他發現對方盯著茶杯,面無表情。
這時,房門一開,是夥計端上第一道菜。
虞師爺站了起來,對著戴黎民說道:“抱歉的很,我要出去方便一趟。”
戴黎民並沒有看出任何破綻,可是彷彿出於直覺,他手按桌邊挺身而起:“巧的很,我也尿急。”
虞師爺微笑著一點頭,離開座位時一拍唐安琪的肩膀:“你守著這一桌子菜等等吧,不許偷吃。”
唐安琪抬頭看了看這二人,感覺氣氛不大對頭。正要出言調侃兩句,不想虞師爺邁步便走,一馬當先的衝向門口。戴黎民眼光銳利,發覺虞師爺步伐慌亂,連忙快步跟上。
兩人幾乎是前後相貼著出了雅間。虞師爺一言不發,沿著通道一味的只是走;戴黎民站在原地,這回沒敢再跟。抬手摸上腰間手槍,他抽抽鼻子,很奇妙的嗅到了鐵鏽和硝煙的氣息。這當然應該只是幻覺,可是虞師爺走到通道盡頭之時,忽然抬手一拍巴掌。
瞬間的工夫,兩邊的雅間房門全開了,幾十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拎著手槍湧了出來。戴黎民沒想到虞師爺會把暗殺佈置的這樣簡單直接,恐慌之餘大喊了一聲:“安琪!”
與此同時,虞師爺的聲音也在人後響了起來:“開槍!”
槍聲並沒有想象的那樣激烈密集,因為在為首幾人扣動扳機之時,唐安琪忽然從雅間之內飛撲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戴黎民身前。虞師爺在後方看得分明,就見唐安琪那身體隨著槍聲向後一縱,驟然間就是鮮血飛濺了!
射擊立刻中止,虞師爺又氣又疼,目眥欲裂。而戴黎民抓住時間死死拖住唐安琪,三步兩步的退到通道一端,抬腿便從二樓視窗跳了下去。
虞師爺沒有聽到唐安琪的慘叫,就看見一隻帶血的手最後在窗前一揚。
不過是一剎那的猶豫遲疑,戴師士兵全副武裝,從樓下包抄上來了!
這家館子一樓是座雕樑畫柱的堂皇大廳,二樓便是特別的高。戴黎民一條手臂橫勒在唐安琪的胸前,四仰八叉的從天而降摔到了水泥地面上。他顧不得疼,一翻身爬起來,就見唐安琪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一身單薄長袍已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