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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臉血出來的時候,常夏並沒有看到沈彥川,但顯然,沈彥川看到他了。
頭上的傷口疼麼?挺疼的。但有姥姥那一個撫摸,有沈彥川這兩句惦念的話語,就也沒那麼疼了。
可心上的傷口呢?常夏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他最愛的姥姥,因為知道了他的愛人是男人,氣急攻心進了醫院。他最愛的沈彥川,只能在走廊裡、在馬路對面的賓館裡等著,連一個電話都不敢給自己打,怕火上澆油,怕再起波瀾。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不對的,是變態的。
憑什麼呢?
常夏平復好情緒之後,回到姥姥的病房門口,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透過玻璃窗望向門內,姥姥正在跟舅舅一家說話,看起來比來醫院之前好多了。常夏鬆了口氣,轉頭去了外科包紮傷口。
直到額頭包上了紗布,常夏才掏出手機,認認真真地給沈彥川回簡訊:“傷口處理好了。彥川,我愛你。”
常夏進到病房裡的時候,姥姥和舅舅一家的視線,瞬間都移到了他身上。舅舅和夏永光一臉糾結,舅媽的表現更為直接,她看到常夏走過來,急忙避開了,好像常夏是什麼可怕的傳染源。
常夏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姥姥病床邊坐下,他看著姥姥的臉,握緊姥姥的手,卻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常夏有很多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
姥姥動動握著常夏的手,然後抱著點希望地問了一句:“夏兒,是真的麼?他們是不是誤會了?”
常夏幾乎快撐不住,他只能低下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真的。”
姥姥“啊……”了一聲,半天沒有說話。
濃重的不安和忐忑,讓常夏重新抬起頭。
姥姥眼角溼了,星星點點的眼淚橫在一條條皺紋裡。她搖搖常夏的手,小聲勸道:“夏兒,你改了吧。”
常夏咬緊下唇,緩慢地搖了搖頭。
姥姥的眼淚終於滾落了下來,“夏兒,你,你這樣不行啊!你將來得怎麼辦啊,姥姥就是走了,也放不下心啊!”
常夏再也忍不住,頃身趴到姥姥身上,哭得發抖。
病房裡的其他人,都或明或暗地看了過來。舅舅見狀,趕緊說了幾句:“唉,我這個外甥,不知道怎麼想的,非得要輟學去當什麼明星,這孩子念得可是正經一本大學啊,哪能說不念就不念啊。況且,明星哪是咱們小老百姓能當的啊,他姥勸他,他還不聽,可把老太太愁壞了!”
隔壁幾個病床一頭霧水的眾人恍然大悟地附和道:“啊,是,這可真不是咱們一般人能夠得上的。不過你外甥長得確實俊,不比電視上的明星差,沒準還真能行呢。”
“嗨,您可別再招他了,這都賊心不死呢。”舅舅順勢跟他們閒聊上了。舅媽偷偷撇撇嘴,最後拉著兒子走了。
常夏哭了半天,終於抬起了頭。姥姥看他哭得滿臉通紅,嘴上暫時沒再多說,臉上的憂色卻再沒下去。
沈彥川到底沒能等到常夏。
姥姥入院的那天晚上,沈彥川一個人在賓館裡枯坐了一宿,他想了各種可能,甚至做好了常夏提分手的心理準備。
等到天亮,沈彥川發出去的一條條簡訊,也只得到了常夏一兩個字的回覆。他捏著手機,如困獸一般,在狹小的賓館裡,一圈圈地走。走得心都慌了,重新坐回床上,又不死心地重新發簡訊。
賓館的窗戶正對著醫院,沈彥川走到窗前,遙望著醫院的方向,手機響了,常夏回話了。沈彥川急急忙忙地再發一條,卻半天沒有回信。他死死盯著手機,樓下傳來的汽車鳴笛聲,都能讓他激靈一下。他狠狠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自己卻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隔了半天,手機鈴再次響起,他看到了那條“彥川,我愛你”,終於抬手捂住眼睛哭了。
這一整個白天,常夏都沒有出現。沈彥川心裡明白,常夏大概不會出來了。
他們這一週,沒有見面,沒有通話,只是每天發幾條簡訊,簡訊的內容,也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內容。而藏在簡訊背後的兩人,心裡卻都千迴百轉。
而直到姥姥正式出院,常夏也沒能找到機會,跟姥姥好好地、正式地談一次。
常夏和姥姥一起避開了這個話題,假裝它暫時不存在,但事實上,兩個人都做得不太好。姥姥抿緊的唇,常夏緊皺的眉頭,甚至讓病房裡的其他人,都開始當起了和事老。只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勸慰,完全起不到作用,常夏還得順著話聊下去,陪著笑臉,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