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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知道這叫做附庸風雅,可我那個戰友就好這一口,面子還是要給的。”
老四海反正沒事,當下就同意了。
路上他忽然想起方惠,原來老四海除了剛到北京那天,見過方惠一次以外,就再沒見過。據說方惠是去醫院了,但在醫院上班就等於失蹤嗎?他問菜仁:“嫂子回家了沒有?”
菜仁難過地說:“24小時陪護,一分鐘都不能離開人,回家?咳,我昨天到醫院去了一趟,人又瘦了一圈兒。”
老四海十分地不理解:“這活兒到底能掙多少錢啊?”
菜仁說:“人家家屬是一天給60塊的陪護費,可醫院還要抽走一部分,落到咱們手裡也就不多了,一個月一千出頭吧。”
老四海面目猙獰地說:“這種工作不如不幹,真是層層盤剝。”
菜仁晃著腦袋,半天沒說話。
菜仁的戰友果然是財大氣粗的,他的公司就在東直門附近,整整一層寫字樓都是人家的地盤。路上老四海就問明白了,菜仁的戰友原來是個賣狗皮膏藥的,叫張揚。據說張揚復員後在街道辦事處幹了兩年,但嫌掙錢太少,便經人介紹加入了藥行,一開始只是做藥販子。這小子很有心計,幾年後不僅完成了資金的原始積累還研製出一種新膏藥,專治跌打損傷、骨折筋斷,據說用了他這種膏藥,傷筋動骨的事十八天就能痊癒。張揚自稱是改寫醫學慣例的人,因為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聽到這兒老四海對此人表示欽佩,看樣子這張揚是個人才呀,不僅會經商還會搞科研呢。
菜仁卻冷笑道:“搞什麼科研?他下輩子又不懂科研。這小子在長白山碰上個老獵戶,膏藥是獵戶家的祖傳秘方。張揚花了三百塊錢,把人家手裡的配方騙出來了。回到北京,這東西就成他們家的祖傳秘方了。”
老四海哈哈笑起來:“這麼說他是花錢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菜仁從來沒想到這一層,也跟著哈哈笑起來。笑後他鄭重地說:“見了我那戰友,千萬別提他買配方的事,他一直不認帳。這個底細是張揚喝酒喝多了,自己抖落出來的。”
醫藥公司在寫字樓的六層,二人從電梯間出來,兩個虎背熊腰的保安立刻將他們夾在中間。其中一個保安手舉金屬探測儀,滿臉戒備地問:“您找哪一位呀?”菜仁隨口說出戰友的名字,保安馬上準備出一張笑臉:“您是找我們老總啊,我們老總在666房間,我領你們去吧。”
老四海狠狠按著自己的耳根,這才沒笑出聲來,看來這賣膏藥的老闆對農藥同樣有興趣。菜仁道:“張揚這人就喜歡這種迷信玩意,666?什麼東西。”
二人剛要進去,保安卻拎著金屬探測器說:“我能測一下嗎?”
估計菜仁早就經歷這種場面,當下就伸開了胳膊,保安認真地在二人身上檢測了一番。
檢測之後,老四海不滿地說:“一個賣藥的怎麼會有那麼多仇人?”
菜仁邊走邊說:“他是怕綁票,有錢人全是怕死的。”
666房間的門敞著,門口的地面上鑲嵌著大理石拼成的陰陽魚,門前擺著面小屏風,關老爺手握大刀,威風凜凜地站在屏風前,像個門神。
保安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來,盯著菜仁道:“您怎麼稱呼呀?”菜仁說出自己的名字。保安在門口,雙手叉腰,脖子向後一仰,喊街似的高聲唱道:“菜仁菜先生攜一位客人造訪張總!”
幾秒鐘後,屋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然後便是個蒼老的男聲:“知道了。”
老四海看了菜仁:“你這戰友比你歲數大嗎?”
菜仁道:“我們倆是一年生的。”
此時屏風後轉出個半大老人,這傢伙身穿對襟馬褂,雙手握著根竹柺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柺杖上。這傢伙走起路來是一步三搖,飄飄忽忽的,好像一陣風就能給吹到天津去。老四海往他臉上一看,頓時糊塗了。這小子最多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眼冒精光,一臉橫肉,連眼角都沒有一絲皺紋。老四海不明白,一個正在壯年的人,卻偏偏把自己打扮成出土文物,這不是神經病嗎?
張揚看到菜仁,立刻將柺杖換到了右手,全身重量一下子又壓在右手上,身體立時傾斜了30度。他騰出左手來,艱難地當空揮舞了幾下。“小菜呀,好久不見,家裡老人還好吧?孩子沒毛病吧?”
老四海覺得嗓子裡卡了根雞毛,一門心思地要咳嗽。菜仁似乎習以為常了,笑道:“都挺好,您老人家也不錯吧?”
張揚以柺杖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