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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不依不饒地拉著他,親切地說:“兄弟,你別怕,我們不是便衣,你看我們倆像嗎?你不要擔心別的,這一片的雷子早就讓我們哥倆喂熟了,都跟兄弟似的。放心,不會抓你的。”
第四章 人生之路(2)
胖子覺得矮子失了身份,冷冷地說:“當然,貨給了我們就保你沒事,給了別人可就不好說了。”
老四海擔心這倆傢伙一旦發現自己不是人販子,會對自己不利,只得道:“貨過兩天就到,我是先來的。”
矮子拍著胸脯道:“探風啊!沒事,放心吧。告訴路上的兄弟,這條街上我們倆說了算。”
胖子也說:“保證價錢公道,我們倆一直在這條街上混。我們是有信譽的,說了就算,寧失江山,不失約會嘛。”
老四海只得連連點頭,他想趕緊脫身,這倆傢伙真不是東西。
省城是座典型的北方城市,灰頭土腦,毫無生機,到處都是蜂群一樣瞎撞的腳踏車隊。城裡的老女人都是變態的,她們都喜歡戴一頂白布帽子,好像這個城市裡除了醫生就是餐廳服務員。
老四海從黑市裡一出來,就看見幾箇中學生模樣的孩子在街角偷著抽菸呢。他想起來了,寒假還沒結束呢,花兒應該就在省城。要是能找她借點兒糧票,吃飯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想到這兒,老四海緊張的神經頓時鬆弛了,花兒與自己是什麼關係?那是一個被窩裡的關係,老四海除了小時候和老孃睡過一個被窩以外,只和花兒睡過,憑這層交情借點糧票實在算不得什麼。
老四海一直認為自己是朵鮮花,而花兒是灘牛糞,我老四海插在她身上實在是糟踐了。每次想起花兒,他就記起梨花帶雨般的草兒。其實中學幾年裡他是有不少機會的,草兒並沒有對自己嚴加防範,可他老四海怎麼就沒敢犯個錯誤呢?想來想去,老四海終於明白了,那幾年自己一門心思地要入團升學拿三好生,功利心太重了,生怕在檔案上的留下什麼汙點,於是到手的草兒就這麼飛了。
現在想來,檔案上的汙點算什麼呀?檔案又算什麼東西?
人生中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汙點,唯一值得玩味的也是汙點。如今倒好,生怕背上汙點的神童老四海被花兒徹底玷汙了。曾經前途無量的當代大學生,都成盲流了。
按說老四海認識花兒的時間也有一年多了,可他從來沒聽花兒說過什麼糧票、學費之類的問題。確切地說,花兒對錢的問題也是漠不關心的,似乎這些東西從來就不應該在她腦子出現。花兒她爹是省衛生廳司局級幹部,據說省城所有醫院裡的日本裝置都是從他爹手裡進口的。很多人都說,花兒他爹抗戰時當過翻譯官,建國後找人改了簡歷,這才混進了革命隊伍。謠言止於智者,老四海不大相信這種鬼話的。從年齡上看,日本人來的時候花兒的爹頂多十來歲,不過是一些人心理不平衡的體現而已。但花兒從不把這類話當回事,她在學校中每每都能拿出些新鮮物件來,都是些日本貨。老四海羨慕之餘總免不了要挖苦她幾句,花兒卻說他是酸葡萄心理。老四海激烈地否定過好幾次,最後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老爹要是幹部那該多好啊,可惜他只是個農民。農民只能看著兒子被人凌辱而無可奈何,因為他是農民。
花兒並不知道他家裡發生的事,所以在老四海面前,一如既往地熱情奔放。這丫頭吊在老四海的脖子上,猛然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這些天你死到哪兒去了,害得人家回省城時連個伴兒都找不到。”
“那是你人緣太差。”老四海哼哼著將她推得遠一點。這才看清楚,花兒盛開了,她燙了個爆炸式,雞窩一樣的頭髮炸出去二十多公分,就跟大蘑菇似的。老四海指著她的腦袋說:“起風了怎麼辦?”
花兒不名所以:“什麼起風?”
老四海冷冷地說:“我擔心,一起風,你這窩裡的雞蛋就全得掉出去。”
花兒回手給了他一巴掌:“討厭,怪不得你們家是開養雞場的呢。”
老四海嘿嘿笑了兩聲,他心裡正盤算著糧票的事,口角上的得失也就懶得計較了。
花兒揪住老四海的脖領子,冷著臉說:“跟我走。”
老四海叫道:“去哪兒啊?”
花兒不由分說,抬腿就走:“去我們家。”
老四海立刻緊張起來,難道花兒想讓自己和她的家裡人見面嗎?雖然老四海和花兒的關係很不一般,但他從沒想過娶花兒為妻。有一件事,老四海嘴裡不願意承認,但心裡卻絕對是這麼想的,娶老婆必須得娶個處女,要麼就乾脆不